白選之前對皮皮和女王套裝是否有關係的猜測被事實告知了答案。她不知道皮皮為什麼能控製那台微型機甲發出聲音並且進行攻擊,但皮皮和機甲有關係的可能絕大。機甲按萬休的話來說是“守衛者”,同樣出自被女王套裝指引而被梅將軍尋至的文明遺跡。
那麼皮皮到底是什麼來曆?明明白璧無瑕說它確實是玉貔貅通靈之後的靈體,假以時日能夠修行出貔貅真身的存在哇!它與文明遺跡是否有關?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白選努力把笑得合不攏的嘴巴閉緊,一胳膊圈住了機甲的頭顱,快活地說:“皮皮,無瑕你是認識的,穿紅衣服很帥的大叔是赤君大人,咱們身後穿白裙子很美的姐姐是月君大人,這都是自己人。那個頭發在地上當拖把的和他旁邊裹了身綠油油難看衣服的勉強算是一起的,其餘人麼……”
在心裏歎了口氣,目光掠過滿臉驚悚以及不可置信神色的夏爾,白選的語氣驀然變涼變沉:“隻要動彈就幹掉!”
聞聽此言,機甲眼裏藍光大作,兩道湮滅死光直接射在地上,仿佛是個警告。白璧無瑕剛要邁步,卻被赤君拉住。赤君嘀嘀咕咕地說:“憑什麼我是大叔,月君就是姐姐?”說著話,他試探著往前邁了一小步,手裏已經捏了個通紅的玉符。
沒有慘案發生。白璧無瑕搖頭笑道:“我和皮皮也是老相識,放心啦!”他大搖大擺越過赤君,來到機甲身邊,哥倆好似的拍了拍機甲的大胳膊,“皮皮,還記得我不?”
機甲“嗡嗡沙沙”響起亂音,用一根手指把白璧無瑕輕輕撥到旁邊,還給了他很不屑的格外重的聲響。隨即,月君赤君、萬休梅半川也都來到機甲身邊。毋庸置疑,現在己方的主力打手變成了原本是對頭的機甲。
夏爾的烈焰龍騎已經消散,他仍然是那副纖塵不染、發型不亂的自信優雅模樣。然而白選卻從他眼裏看見了濃重如墨的絕望,與他雙目對視片刻,白選狠下心來說:“夏爾,你和路易老管家被消除記憶後,我可以放走。但隨你們同來的這些人要麼死,要麼成為我的俘虜。”
“這件事過後,你曾經幫過我的恩惠就此償清。你我再有生死相爭,我就能沒有任何心理障礙地下狠手。”見夏爾的神色越發頹唐,眼神木怔。白選嘴角上勾,用勝利者嘲諷失敗者的語氣毫不留情地碾碎夏爾最後一絲尊嚴,“不過我估計沒有下一次,你已經一敗塗地!其實現在的你根本失去了成為我對手的資格!你永遠都不能戰勝我!所以,再也不要在我麵前說既是敵人又是朋友這樣的話!”
夏爾緩緩垂下頭,安靜筆直地站著。路易老管家抬頭直視白選,仿佛用了極大的心力才開口說道:“白小姐,對您的仁慈鳶尾花家族感激不盡!我們願意被洗去記憶。”
緩緩彎腰躬身行了一禮,待直起身體後,他幾乎是半扶半抱著把夏爾從藏身的大石後麵推出來。不用白璧無瑕吩咐,月君微笑著對那一老一少招了招手:“你們放心,白小姐說過放了你們,你們就絕對安全。”
對方還有異能者和魔法師共五個人,分散山洞內不同能躲避的地方。此時見鳶尾花家族這倆人居然拋棄了自己,連個情也不求,那五人都喝罵出聲。但是路易老管家半點反應也沒有,夏爾此時幾乎成了木頭人,一老一少毫不反抗地被月君收入了玉屏風。
好好活著才是正理,整天想著怎麼打敗我,你累是不累?白選歎息一聲。不管夏爾會不會被她罵得一蹶不振,去年那點摻合了太多利益糾葛、其實微不足道的小恩小惠她已經不用再放在心裏。從此坦然。
目光落在對麵那些人身上,白選其實很擔心他們要是來個同歸於盡那可怎麼辦?萬休自願請命上前與諸人談判,嘰哩咕嚕的洋文聽得白選腦袋大了三圈。好在這些人的話,她大概意思還是能懂。
萬休擔保這些人不死,但要付出代價才能完全獲得自由。雙方立下一旦反悔後果就會很嚴重的契約,白選看見幾個黑漆漆的骷髏頭和滿麵慈悲之意的佛陀顯身,覺著這一幕真是充滿了諷刺。
不用妖怪們提出反對意見,萬休拉著赤君和白璧無瑕到一旁嘀嘀咕咕。白選暫時不吭聲,等那邊商議完了再說。
白璧無瑕回來告訴白選,那幾個人都來自修士盟,其中的灰袍老法師還是萬休的熟人。萬休答應保他們性命,但交換條件是在一個多月後的某次盛會上灰袍黑袍們都必須要聽從萬休的指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