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望夫石,今有望眼欲穿之白璧無瑕。咳咳,這形容不大合適。但是白選瞧見白璧無瑕時,腦海裏浮現出的真的是“望夫石”這三個字。
他立在行宮的最高點——金宮走獸飛簷的頂端,隔得那麼遙遠,他就放開嗓門大喊,小乖,小乖,小乖!
這聲音裏的喜悅和迫切是生物就能聽懂,沒聽見小猛獁也連連晃著大腦袋發出類似於笑聲的低吼?
白選的厚臉皮硬生生讓白璧無瑕喊薄了十幾層,圍觀眾們不敢出聲取笑,一個個忍笑忍出了內傷。什麼好朋友,八成是男朋友吧!?
無可奈何之下,白選隻得惱怒回了句,我在呢,別嚎啦!話說,這種羞中帶喜、喜中帶燥的情緒她是多久沒有出現過了?上回,好似是N多年以前?
隨著這聲確認,白璧無瑕便欣欣然踩著雲海霞光飄然而來。七彩雲霞在他腳下翻湧,他身後不時飛掠過儀態萬方的仙鶴,他穿著錦衣在霞光中宛若披了七彩戰甲,於是他隻缺一根如意金箍棒就圓滿了。
啊呸!白選啐了自己一口。身邊諸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她知道是怎麼回事。生日那晚上,當白璧無瑕臉上的麵具被她“掀”開時,她不也呆滯了好久?
與夏爾雌雄莫辨的美麗不同,隨著修為大進不斷“更新”自己容貌的白璧無瑕越來越俊朗帥氣。單論美色他不如夏爾,但當他咧開嘴快活大笑時,白選心底有再多陰霾也會被這縷陽光給曬沒了。
不管是去年的瘦弱文秀小少年,還是如今寬肩窄腰身材倍兒棒的英俊青年,白璧無瑕燦爛的笑容一直都在。真好!那時白選就在心裏說,真的好!
一眾皆怔時,白璧無瑕已經駕著彩雲從天而降。他從雲頭跳落甲板,笑嘻嘻地環顧眾人一眼,眼神灼灼落在白選身上,朗聲說:“我先帶她走,小巫你好好招待客人。”
雖如此說,但白璧無瑕卻用問詢的目光看向白選,似在征求她意見。白某人不想搞特殊待遇,她知道桃妖怪一定就縮在雲舟某個角落裏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她來見白璧無瑕,可是有任務在身的。
然而思及那任務,白選心裏驀然空落落的。麵前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白璧無瑕是那麼陌生卻又如此熟悉,她腦海中不禁出現鏡子第一次破碎時,他淒涼大喊“小乖你在哪兒”的情景。此時他笑得這般快意,她真不想當破壞者。
因白選的沉默,白璧無瑕的笑意漸失。隻是此時在外人麵前,他依舊鎮定自若,似乎有無比強大的自信。可是無論白選還是巫淺離卻都能看出他的不安。
“小乖?”白璧無瑕終於站在白選跟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了碰她的臉頰。他驚疑地低聲問,“你怎麼一點也不歡喜?你看見我不高興嗎?”
“怎麼會?我天天盼著和你見麵!”在心裏暗歎息,白選對白璧無瑕露出大大的笑臉。很自然地擁抱他,使勁拍著他的後背,她大聲說,“無瑕,你長高了許多嘛,我已經夠不著你的肩膀了!”
白璧無瑕僵直著身子,垂在肩上的黑發緩緩滑落。他忽然也大聲笑起來:“我怎麼能不長高呢?長高了才可以摸你的頭發,擰你的臉。”
他果真在白選頭頂輕輕摸了兩下,剛待伸出手指去捏她的麵頰,卻覺得自己身前多了什麼。他低頭看去,卻是個小男孩仰麵怒目瞪著自己。
“走開!”沈閑鼓著腮幫子大叫。
“你是小閑?”白璧無瑕笑嘻嘻地彎下腰,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是白璧無瑕哥哥,是你姐姐最好最好最好的好朋友。”特意看了白選一眼,見她並無異樣神色,他偷偷鬆了口氣。
沈閑繼續瞪白璧無瑕,小手緊緊抓住白選的衣裳。白選趁機說:“小閑離不開我,要不你帶我們先走?”她如今竟有幾分害怕與白璧無瑕獨處,帶上電燈泡最好。
白璧無瑕立刻點頭,不過又樂嗬嗬地說:“把年年和那隻小妖一起帶上吧。”電燈泡有了伴,應該不會再纏著小乖吧?他見白選又在猶豫,當機立斷直接摟住她的小蠻腰,長袖一卷便帶起沈閑年年和司南,縱身躍入雲海霞光,隻給圍觀眾留下瀟灑帥氣的背影。
敢這麼對白選又不會被扁的男人,恐怕舉世隻得這一個。圍觀眾們嘻嘻哈哈笑開,擠眉弄眼交流“你懂”的意思。有那自來熟的,便與巫淺離和侯靜靜套上話。隻是這二位口風實在緊,怎麼也問不出玄虛。
不過,隻有那樣俊美英朗又陽光帥氣的男人才配得上小乖姐吧!?趙向陽卻苦惱地問容雲暖,美麗的夏爾公爵該怎麼辦呢?公主抱啊公主抱,在場可多有人親眼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