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貝幼菁的話,客廳裏眾人也都用擔憂的眼神看向白選。一人單挑一群機甲和未來的異能者之王,如此轟動的事件怎麼不被報紙報道?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好在視頻錄像沒有流傳在外,所以有人信,也有人質疑。當時,白選的金藍色長鞭成形之後,在場所有電子或者晶珠設備全部失效。追及原因,鍾木蘭說了句話,這就是“黑洞”的霸道之處,隻要在一定範圍內的能量波動都會受影響。
不過,就算不曾親眼見識那場戰鬥的驚心動魄,單憑想象也能嚇壞不少人。此時白宅中眾人,除了貝幼菁是愛女心切,其餘人的未來皆與白選息息相關。他們希望她有能力,但絕不想她出事。
把沈閑安撫妥當,白選這才微笑著對貝幼菁說:“您不用擔心我,沒有太大把握的事我不會去做。瞧您哭得像孩子似的,別讓我們小閑和年年看笑話了哦。”又環視眾人,淡淡道,“你們放心,這世人沒有人比我自己更寶貝自己的小命。”
白選領了貝幼菁拳拳愛女之心,知道這些話她大約也鼓足了勇氣才敢說出口。畢竟現在雙方還處於朋友階段,管得太寬有招人厭惡之嫌。朋友自有朋友相處之道。
沈閑從白選懷裏掙紮出來,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小手帕,顛顛跑到貝幼菁身前給她擦眼淚。年年拿了個空茶杯跟過去,遞到貝幼菁麵前的已經是杯橘色的橙汁。
“夫人,您喝杯甜甜酸酸的橙汁吧。心裏難受,喝了它就會舒坦。別哭了喲,閑少爺和年年都不愛哭。”年年雙手托著茶杯,微微彎下腰,憨態可掬。
白選挑了挑眉,看情況沈閑和年年與貝幼菁相處得都不錯,這兩隻小的竟然會主動安慰她。由此也可見,貝幼菁肯定沒少花心思在沈閑身上。
當著孩子們的麵,貝幼菁不好再哭。客廳中其餘人也都勸,她很快就止了淚,抱了沈閑和年年輕輕地吻他們的麵頰,柔聲感謝他們的手帕和飲料。
這才是大家閨秀的作派,白選這個粗坯回爐另造隻怕也學不來。別看她和元啟森都像貝幼菁,但論起氣質,這對兄妹都沒有遺傳到來自母親的溫婉莊靜。
吃過晚飯,又陪貝幼菁嘮了會兒嗑,白選才知道元繼理已經被召回元氏莊園去。今年的除夕在公曆一月二十六日,再有半個來月就要小年,對於元氏這樣的大家族來說,現在開始準備過年事宜時間已經算緊迫。
如今元家第三代的老大元繼明還在醫院靠營養液維持生命,元繼理再不願意,也必須回去主持家中事務。就他那毛毛燥燥的脾氣,又對老頭子有一肚皮的怨氣,再加上從來沒料理過諸般雜事,這幾天在元氏莊園待得真叫度日如年。
“今年國士老先生也會到莊園去過年,事情越發的多,就連我家大嫂也被迫回家去幫襯。”貝幼菁和白選坐一起拉家常,並且絲毫不隱瞞自己的煩惱,“我不想回去,可我畢竟還是元家的媳婦兒。啟森年紀小,身體又不好,繼理先生又哪裏是料理這些事務的人?他天天打電話給我,抱怨東抱怨西的,竟說這些雜事比他單獨完成一個大項目還要難。”
“您還是回去吧。”白選勸道,“別讓外人詬病您和元先生。我這裏承蒙您二位多日來的照料,如今我已經回家,自然不用您再多操心。您的身體也還需要保重,就算回家以後有些事能懶還是懶一懶。”
她壞笑著說:“心裏不高興,偷偷懶嘛有什麼不得了?自己的身體才最重要。啟森我也說過他,別那麼拚命。雖然我半點也不懂科研什麼的,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年到頭,總要給自己一點閑暇時間。”
貝幼菁瞪大眼睛聽著,她的人生道理中可從來沒有這種偷懶的概念。該做的事情,當然要第一時間完成。就算偷了懶,那些事不還是自己的?但仔細想想,她又覺得白選說的有理。
元家的諸多事務,她這個病人,就算少幹一點也沒人敢說什麼。有大管家和那麼多仆從在,幹嘛要她親自動手?就像小乖說的,心裏不高興,偷偷懶有什麼不得了?
所以說,人要學好不容易,學壞隻要一秒鍾。白選這套歪理放在工作生活中都有待商榷,但就是打動了貝幼菁。
這位行事勤勉的貝太,回了元氏莊園把丈夫兒子都給拘住,實在抹不開了才去管點兒事。她沒回家之前,元繼理和元啟森還會幫著打理事務。她回家之後居大管家的工作量不減反增,竟陡然多了三成,真是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