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選長長地歎了口氣,苦惱地說:“我不是辣手摧花的人。但為了活命,我不介意把滿園的花都連根拔掉。”
屋裏許久沒有聲音,桃夭緊緊盯著白選,忽然展顏而笑:“這樣才對!你幼時第一次看見夏爾,恨不得撲倒他亂舔,簡直就是個色坯。既然你有這樣的覺悟,我們小少爺也該放心了。你要記住,這世上和你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除了我們家小少爺,沒有人會真心對你好!哪怕日後你們成了陌路,你也必須感恩。那麵鏡子好使吧?!”
什麼形容?撲倒亂舔?我是狗狗嗎?白選凶狠地對桃夭做了個張嘴大咬的表情,磨著牙說:“我這個人常在生死之間徘徊,可以說我不怕死,也可以說我很怕死。別人不來撩我,我也不去擾人家的好事。但要是有人敢對我怎麼怎麼樣,我下手不會猶豫。”
“梅將軍的故事,我會聽,因為我想知道她這樁冤案會不會給我帶來麻煩。可是我不想介入你們所謂的翻案行動。不管是你、梅家父子還是鍾木蘭大法官,你們幹你們的技術活,不要打我的主意。”白選認真地對桃夭說,“我不想被牽扯進去,我有沈閑要養,我現在是有家累的人。就算我仍舊孑然一身,我也不願意替她翻什麼案。”
“如果因為我和她有同樣的異能,我就必須加入你們開展偉大事業的隊伍,那我也太冤了!我這也是冤案。”白選喝了口已經涼透了的茶,腸胃被寒意猛烈刺激的同時大腦也越發清醒。
她見桃夭麵無表情,加重了語氣說:“我和她是隔了好幾十年、不折不扣的陌生人,我沒有義務幫她翻案。這些話,今天我本來想和大法官閣下說,但還是覺得由你轉達比較好。哪怕老太太會傷心,說我沒有正義感神馬的。”
“放心!至少鍾木蘭和我,我們沒想著把你扯進來。”桃夭手托著腮,歪著頭看白選,“你是個冷心冷肚冷腸胃的冷丫頭,心裏眼裏隻有你自己。想你出力給小梅花翻案,那得太陽從西邊升起來。再說了,你現在又有什麼能力幫我們?”他毫不客氣地譏笑,“你還得靠小蘭蘭、小啟森和小滿樓擺平一些事,你有什麼本事幫我們?”
白選翻著眼睛,心說話,你這妖怪好不曉事,不知道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乎?算了,不和他計較。他們不來打自己的主意,那可當真是謝天謝地。
“我早就說過,要不是我家小少爺要護著你,我才懶得與你說這些事。因為我知道,你是不會為小梅花的遭遇動容的。”月光灑落桃夭麵容,他嫵媚撩人的細長雙眼中浮上哀色,聲音也倏地變得低沉傷感,“她太善良了,她信任之人,她竟然什麼事情也不隱瞞。還說什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否則何至於被人覬覦而後背叛?”
“那不是善良,是蠢。”白選嘴角眼角齊齊抽搐,“那麼混亂的戰爭時代,隨時有可能會死,人時刻處於焦躁恐懼中,也許很微小的利益就會丟了良心。她居然連一點秘密都不隱瞞,這簡直就是在臉上刻著‘我傻錢多速來騙’的字樣麼?她身邊的人肯定從她那兒得了不少好處吧?”
“湮滅手槍,不說梅山六鬼,就連鬼字營的主要幹部都人手一把。七殺,這是她不知從哪兒學會的古武術,毫無保留地傳給六鬼和所有資質符合條件的人。錢物戰利品什麼的,更是把大部分都分給部下,自己留得很少。小梅花很窮,”桃夭剜了白選兩眼,“比某個貪財丫頭窮多了。”
不屑地哼哼兩聲,白選說:“就是因為她太大方了,所以當人們知道她有某個大秘密或者大寶藏時就會想,為什麼不分享給我們?原來以前她給予的都是蠅頭小利、小恩小惠,真正的好東西都被她一個人霸占!人心似無底之壑,沒有能填滿的時候。”
“說實話,我也很大方的。但我從來都有言在先,我的東西不好拿,必須要付出對等乃至翻倍的努力來換。我更不會什麼事情都對人說,她真是傻缺啊。”白選在心裏提醒自己,千萬不要犯梅將軍這種錯誤。自己和沈閑名下有那麼多財富,保不齊也有人動心思,要小心!(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