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選早在扔出禁靈銬時,其實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把這兩名修士從異端局買下來。不為別的,隻為了皮皮熱愛的白玉葫蘆。有了這玩意兒在,不需要四處去找尋飽含靈氣的東西,也能讓皮皮吸取靈氣。
方才皮皮試圖從嶽冰丹田中強行搶走白玉葫蘆,但白玉葫蘆是嶽冰的本命法器,隻要嶽冰一動念,很有可能會人死葫蘆亡。所以,就算沈勝衣不出現,白選也不會真的逼死嶽冰。
她之所以推三阻四,不過是為了獲得更多的利益。資探員就是這樣,用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收獲,這次的好運氣也許就能彌補上回出師不利的虧損。
不過,眼看要花掉一大筆錢財,白選無論如何也不肯放過沈勝衣識海中藏著的那條鏈子。沈勝衣沒辦法,割肉一般把鏈子從識海召喚出來。
這條鏈子樸實無華,海藍色深得近乎於黑。它由九顆拇指那麼大的海藍圓珠子,再用一條同色繩索串成。珠子上沒有什麼符號花紋,瞧著質地像木頭。不需用手去觸碰,白選手背金藍光芒奔向半空,鏈子直接消失。
沈勝衣驚魂未定地看著那道金藍光芒回到白選手中,心道,她究竟會什麼異能,居然能吞噬靈器?靈器啊這是!比自己的本命法器滄海瀾音琴高了一個等級的靈器!這是沈家傳了一千多年的寶貝!
要說靈器放在黑潮紀以前也不算什麼,關鍵是現在的修士盟,擁有靈器的家族兩隻巴掌就能點出來。大部份靈器並不是毀於戰火,而是在末世黑潮出現之後,莫名其妙失去了靈性,變得和普通法器差不多少,有些甚至還不如法器。這樣的靈器白擔著“靈”這個名頭。
沈家的靈器原先也有不少,這條至今也沒弄懂有什麼作用的鏈子隻是擺設。但黑潮過後,它的特殊之處立顯,它居然還保有靈性,即使仍然沒人能驅動它。
身外之物就算了,還是小命要緊。沈勝衣思及此,心情反倒豁然開朗。嶽冰方才還哀求白選不要奪走這條鏈子,還說寧願拿自己的白玉葫蘆來換,結果被白選無情地噎回去。
“我交了錢給異端局,別說本命法器,你們倆的命都是我的。這條鏈子是今天晚上你們騷擾我的賠償,精神賠償知道不?”白選默默感受著皮皮的振奮情緒,臉色也變得和緩起來,隻是說話仍然不好聽。
嶽冰的靜音法陣很快失去效用,白選叫來了遲大和遲五,把這晚的事情和自己的打算交待給他們。遲大和遲五不同白選,他們看著沈勝衣和嶽冰的目光那就是在打量兩頭牲口,還是他們很不喜歡的那種。
沒辦法,天舟官方對修士盟的宣傳實在太給力了。當局害怕國民忘記衛國戰爭的慘烈,年年都會有相關影視劇上演。每年的勝利日,全國所有電視台都必須在同一時段播放戰爭實況記錄片,教育新生的下一代勿忘血火漫天的苦難過去。
遲大和遲五活了多久,接受天舟洗腦教育的時間就有多長,對修士的仇視深刻於靈魂血脈。他們念著這兩名修士即將成為白選私奴,很克製地沒有過去拳打腳踢一番。
“這也就是您錢多得燒手,別人再有錢也不會如此浪費,到異端局去買****。”遲五笑著說,“雖然等級決定了****的價格,但是這兩個人都有具好皮囊,購買的時候也許會碰上點麻煩。那些官員會拖延時間、互相推諉,務必要惹得您大不耐煩,用這種軟刀子逼迫您放棄優先購買權。”
遲五對天舟官方諸多黑幕、潛規則知之甚深,遲大對此也表示同意。不過,白選要花的是她自己的錢,再說她如今又有那樣的背景,異端局的很多官吏都是看人下菜碟,估計不會為難她。
“據我所知,黑潮大獄就有異端局常年派駐在此地的監察官。因為這兒地理環境特殊,坐鎮的監察官等級不低,擁有直接辦理奴民受理手續的權利。您在這兒提交申請,也許比回到首都之後要更快地拿到審核批準文書。”遲五建議,他看了眼蒙蒙亮的窗外,“再過一會兒,監察官就會從對麵海岸坐船過來。而按照異端局的工作規定,他必須全天候坐鎮島上。昨天我們到達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一言既出,不但遲大遲五和白選,連沈勝衣都露出些許笑容,唯有被禁靈銬折騰得精神萎靡的嶽冰麵無表情。
“我和沈閑一晚上全毀了,得補個覺。這事兒你們商量著辦吧。”白選揮了揮手,又說,“把他們倆分開關押。相信獄方有不錯的禁錮刑具,換下我的腳鐲子來。”
沈勝衣聞言,趕緊從地上站起身,並且把嶽冰拉拔著倚在自己身上,十分配合的樣子。遲大和遲五不含糊,喝斥著二人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