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以牙還牙(1 / 2)

元啟森研究過白選,但白選卻不知道元啟森的性情。她因大任務而對元家印象惡劣,也從周久人那裏探聽出元啟森的病情早已得到控製。可是她並不清楚,這個大任務究竟出自誰手,隻是隱約猜測也許和元啟森本人也有關聯,所以她才會想當麵見識曙光二世的厲害。

果真是厲害!居東籬號稱天舟異能界前三的人物,看其表情,對元啟森這麼個病秧子卻似乎頗為忌憚。居東籬不是周久人那樣善於掩藏內心想法的老狐狸,白選隻要用心觀察,就能從他臉上發現些許端倪。

或者不著痕跡、自然而然的示好關心,或者直言不諱、毫不隱藏的坦誠相告,元啟森使的招數就像太極拳,柔中帶剛、剛柔並濟。

不過,白選表麵上不拒絕他的關愛,心中卻仍然警惕。元家的人,能隨便相信嗎?隻用幾句話、幾個動作、幾個蘋果就能一筆鉤銷往日恩怨?白選不是“生粉”。

臉上恰到好處地浮現一抹感動表情,無視了那方繡著“森”字的手帕,她拉過元啟森的大衣袖擺往眼睛下麵按了按,順便揩了揩沾著汁水的手。

殊不知,元慧初雖然和元啟森親近,卻也十分敬畏在她眼裏無所不能的兄長。所以偶爾撒撒嬌賣賣萌是有的,她卻絕對不敢拿元啟森的衣服去擦眼睛,更別說當抹布揩手。

微微愣怔,元啟森笑了笑,心說話,這就是真正的兄妹嗎?她一點也不怕我。就是居東籬也偶爾用畏懼的目光看著我,但她眼裏就是沒有半分令我厭惡難受的情緒。

對於元啟森的宣言,居東籬此時不得不表示同意,以便再尋機會。他眉飛色舞地說:“那是當然,小乖回家之後,上至祖父、下到堂兄弟,大家都會好好照顧她,彌補這十七年她受過的苦。”

“我,再次重申。”白選舒服地往椅背一靠,盯著居東籬搖頭說道,“我姓白,不姓元!就算有證據能證明我的確是元家被拋棄的孩子,我也不去元家。居老先生,你那什麼表情?怎麼,莫非你以為,憑元家偌大的名頭,我在知道這些事的第一時間就得哭著喊著跪著求你們讓我回去?!那不是我!”

“對我而言,無論是修士背了黑鍋或者攔了別人的路以致被棄,這都不重要。事實是,十七年前過去,元家的所有人對我而言都是陌生人。甚至,因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某些事情,我對元家的感觀很差。我不願意冠以這個姓氏,其原因絕不僅僅是被拋棄!”白選擺擺手,製止元啟森欲開口說話,直截了當地說,“對你,我也沒有好感。”

元啟森的臉色越發白,動了動嘴唇,終究緊緊閉上,漸漸抿成直線。

白選緩緩站起身,不去看元啟森表情,淡淡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隻是前事雖可彌補,卻不能當作沒有發生。我根本就不想從元家或者你和你的父母那裏得到什麼,如果你們真的有心,就請撤銷訴訟。”她頓了頓,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請、還、我、自、由。”

沉默了數秒鍾,元啟森也站起身,神情落寞地低聲說道:“我隻能答應你會盡力而為。不過,無論你姓不姓元,至少你還是我妹妹?”他不無希翼地看向白選,卻隻得到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居老先生,如果不想元啟森受傷,就請讓道。”話雖如此,白選左手手背已有金藍色流光閃爍,做好了準備。皮皮扭啊扭離開寄居之所,滑落地上,目標直指居老頭的褲袋。

元啟森默不作聲,微微上前半步斜斜攔在白選身前,緊緊盯著居東籬。他不是不知道“晶”的大作用,他也隱約猜出祖父的誌向。然而他可以毫不猶豫地犧牲許許多多無辜資探員,卻絕不容許別人對他的至親下手。

他時常冷漠地想,既然活不久,我為什麼還要去操心與我無關的那些人的死活?無論我現在痛苦地活著,還是日後一命嗚呼,隻要我關心的人沒事,其他人與我何幹?我隻看著我能看見的人就好!

見居東籬還在猶豫,元啟森強壓憤怒,低聲說:“這次的事錯在我,也應當由我來承擔責任!祖父和大伯算計旁人我不管,但是小乖不行!回家之後,我自會向祖父交待。居老,如果你敢對小乖出手,別怪我不看這麼多年你在元家的情份。你應該知道的,國家安全部對‘梅蘭竹菊’一直都很上心。”

居東籬的雪白胡須抖了兩抖,眼神立時變得陰寒。白選豎起耳朵,聽出元啟森這番話中的威脅之意。再瞧居東籬的表情,所謂的“梅蘭竹菊”絕對牽涉到隱晦且為天舟所忌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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