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是175粉紅加更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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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尾花家族位於首都的別院,盡顯貴族氣派,白選兩世加起來都隻是在電視電影裏見過如此豪宅。放在前世那還沒什麼,可當今是黑潮紀,“寸土不可浪費”的天舟共和國,夏爾他住著這麼大這麼奢華一宅子好意思麼?
當然,這種話她是不會那麼刹風景地說出口的。托了夏爾的福,兩世草根女白小乖也享受了一把讓人侍候的待遇。
走哪哪兒有穿著黑白女仆套裙的美麗少女屈膝行禮,柔聲細語問需要什麼;來來去去的男仆們舉止文雅,仿佛手裏端著的不是菜肴而是書本或者樂器;至於那位路易老管家更是管家中的管家,舉止行為沒有一處不合乎規矩的。
住這兒舒服是舒服,就是太拘謹了。夏爾一進了門,就從溫和的鄰家美少年一晃而成一國之主宰。笑不能大笑、說話不能大點聲音、就連步伐之間的差距也變得毫無二致。
白選很快就覺得透不過氣來。她深深地覺得,這座尖頂三層大樓房,其實就是一個舞台。每個人穿著華美的戲服,按照套路一絲不苟地上演屬於自己的戲份,行差踏錯的下場就是永遠不能再登台。
聽說位於鑽石大區仙希城的凡爾賽城堡,以幾乎完、美複製了黑潮紀之前凡爾賽宮的一些建築著稱。不過白選卻認為,那裏也許隻是另一個更華麗卻也更令人窒息的大劇場大囚籠。
她打定主意,隻在這處別院借住一晚,明天的官司過後另找去處。像她這樣在荒原肆無忌憚狂奔亂跑慣了的野人,再讓她抿著小嘴兒裝腔作勢地淺笑、壓低嗓門細聲細氣地說話、小步小步好像長了痔瘡一樣地蹭著走,幹脆讓她姓元算了!
這場官司白選是主角,不過她這個主角實際上沒多少事兒要做。夏爾慷慨地提供了幾個大房間給法律後援團,供律師們研究案情、商議對策使用。
因此,白選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直接歪到柔軟的大床上去睡覺。皺眉苦臉地翻了好幾個身,她發現自己居然不能適應如此柔軟且帶著芬芳的床榻。迫不得已,她把被子抱到地毯上,還得靠電視裏麵對自己身世的大討論催眠,這才迷迷糊糊睡著。
中午吃飯那簡直就是煎熬,夏爾很體貼地令人準備了華夏菜肴給白選。可是她看見長長的餐桌後麵站著一大排掛著製式笑容的仆人,再瞧瞧鋥明瓦亮、能當鏡子照的純銀餐具,不知為何食不下咽。
所以沒有吃飽的白某人被餓醒,她一麵罵自己賤骨頭,一麵坐在地毯上啃著從血玉監獄帶出來的零食。到了晚餐時分,侍女來請她去用飯,她直接提出就在房裏解決。打死她也不想再在那麼多人的虎視眈眈中,裝成淑女小口小口地往肚子塞那些味道寡淡的食物。
白選如願以償,就連第二天的早餐也如法炮製。當她帶著浩浩蕩蕩的律師團向夏爾道別時,居然有種淚流滿麵的感覺,似乎外麵陰沉的天空也明媚了許多。
不過,白選還是很誠懇地向夏爾道謝。夏爾微笑著聽她說話,凝視著她的眼睛,神色溫柔。口不對心的白某人忽然有種心虛之感,幹笑兩聲這就要轉身離開。
夏爾眼裏略過猶豫之色,卻還是伸出手拉住了白選的胳膊。白選驚訝回頭,不解他為什麼會有放在路易老管家眼裏絕對是失禮的行為。
垂下眼簾,這次夏爾沒有看著白選的眼睛說話。他微微偏過頭去,似乎不想讓人看見自己此時的模樣:“白小姐,雖然不知有何處怠慢,但是我很希望今天中午還能在家裏看見你。”
白選眨巴著眼在心裏翻譯了半天,實在是夏爾的法文發音很有些不同,別人說那是有古代音節在內,反正她是不懂啦。使勁去扳夏爾抓著自己胳膊的手,她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反而夏爾觸電也似用力甩開她。驚覺自己反應過度,夏爾倒退了幾步,張惶地看向白選。
啊咧?這娃居然害羞了?白選愣了半秒鍾,旋即很聰明地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瀟灑地對夏爾揮揮了手,她隻說了兩個字:“再見!”
快步往那堆等著自己的律師走去,可是白選總覺得身後有目光在追逐著自己。實在不忍心,她回過頭,對兀自發呆的夏爾璨然一笑。
這瞬間,似有陽光照進夏爾心裏。他目送白選鑽進車內,怔忡了許久,突然低聲呢喃:“她是自由的精靈……”而我是被關了永生禁閉的囚徒。
今天應訴,白選手邊有一份律師團給她整理出來的報告,上麵詳細地列出了對她有利和最不利的內容。翻看著這些資料,白選心知,隻要做基因鑒定,那結果不用猜也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