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三少爺的箭
鐵港市靠海,黑鐵大區不少有能力下海的資探公會在此地開設了分支機構,向來熱鬧。因此次大任務又湧入更多的公會成員,鐵港市各行各業借機大大得紅火了一把。
到了夜晚,鐵港市著名的紅幔帳一條街更是人來人往。這兒畢集了規模大小不一的酒吧、夜總會、拳市、賭場等各種消磨時間和舟幣的去處,供荷包豐滿程度不同的客人尋歡作樂。
滿臉潮紅的阿曇從一間包廂鑽出來,拍掉突然伸來的狼爪,狼狽地讓過兩名醉漢的摟抱,踉踉蹌蹌走到樂音震耳、群魔亂舞的大堂。
調酒師正雙手翻飛,酒杯和酒液在空中翻滾,迷離燈光落在透明的杯麵,這杯酒像血一樣紅。阿曇喘著氣坐在高腳凳上,扯過杯子,隨便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帳掛在五號房。”阿曇把滑落肩膀的裙帶往上拽,對斜眼不滿地剜著自己的調酒師拋了個媚眼,嗲嗲地說。
調酒師已經完成了一杯酒,對大堂右邊呶了呶嘴:“那邊有個客人點你的台,這杯酒也是他點的,送過去吧。”
阿曇嫣然一笑,給調酒師送了個飛吻,端起托盤,搖曳著腰肢走向那個隱於暗處的角落。偶爾有光掃過那邊獨坐的男人,阿曇看清了他的模樣,心裏一鬆。
“先生,讓您久等了。真是阿曇的罪過。”阿曇一屁股坐在這男人的大腿上,輕舒玉臂摟住男人的脖頸,在他臉上熱情地印了好幾個香吻。
“怎麼這麼久?”火熱的唇掠過男人的耳廓,阿曇低聲問。她笑得如此開心,仿佛麵前是足以讓她數年生活無憂的稀世珍寶。
男人毫不客氣地摟抱著阿曇,在她豐滿的身軀上重重的揉搓。他隔壁的男男女女也在進行著相似的動作。在這個地方,若是像正人君子一樣正襟危坐,一定會被當作神經病或者被質疑某個方麵不行。
“今天早上才出的名單。”男人戴著墨鏡,衣領也高高豎起擋住了半邊臉。這副模樣雖然引人懷疑,但如今鐵港市形形色色的人多了,比他的打扮還搶鏡的人有的是。
“兒子呢?”男人啃著阿曇的脖子,含糊不清地問。他的手落在阿曇身後,嘩啦扯開了低胸服的拉鏈。
阿曇嘴裏哼哼唧唧,身體後仰讓男人順利地在她胸前親吻。她似乎被撩撥得不輕,重重地把男人壓在椅背上,俯下頭在他耳邊說:“和我們在一起。”她放、蕩的大聲呻吟。
“把東西交給他以後,你帶著孩子們馬上離開。”男人耳語,扳過阿曇的臉咬她的嘴唇,撩起她的短裙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你呢?”阿曇的身體上下起伏,柔若無骨般纏繞在男人身上,遮住了外麵偶爾投射過來的眼神。晦暗不明的迷亂燈光中,阿曇臉上似乎是歡愉到極致的表情,甚至從她眼裏淌下淚來。
“別擔心。”男人喉中驀然發出一聲低吼,伴隨著阿曇有些破音的尖叫。側座的三男兩女聞聽這聲音,動作得更激烈。男人抱住阿曇,大聲說,“妞,夠味。大爺喜歡。”伴隨著粗重的喘息聲,他把一疊鈔票塞進了阿曇的胸衣內。
這家規模很小的夜總會隻有了了可數的幾個包廂,如阿曇這樣從外地過來臨時撈金的流鶯隻配在大堂裏供人玩樂。她方才在包廂裏,不過當了一回人體酒杯而已。真想賺錢,隻有在這兒讓人點單。
所以,這疊頗厚的鈔票理所應當得到了阿曇的熱烈回應。她戀戀不舍地抱著男人一個勁地親昵,直到男人再三開口打發她離開。沿著牆向吧台那兒走,阿曇忍不住回頭,那個高大魁梧的身影正好消失在夜總會狹窄的門後。
阿曇搖搖晃晃走過吧台,在調酒師麵前扔下兩張鈔票。調酒師喜笑顏開,親熱地招呼:“曇姐,收獲不錯嘛。來一杯,還掛三號房帳上?”說著話,他已經快手快腳給阿曇調了杯度數不高的酒。
阿曇得意浪笑,也不拒絕,拈起酒杯慢慢喝完。她栗色的大波浪卷發高高挽起,露出纖長優雅如天鵝般的長頸,那上麵有十幾個清晰的青印。白如膩脂的酥、胸露出大半,腰肢卻細得一手可握。調酒師忽然發現,這個五官和身材並不十分出色的女人卻有種旁人無法企及的風情。
“我今天累了,弟弟若是想要……不如明天?”阿曇伸出腥紅舌尖****著沾有酒液的唇,湊近調酒師衝他臉上吹氣,媚眼如絲。
離得這麼近,調酒師立時發現阿曇眼角的魚尾紋和雙頰兩旁用厚厚的粉也掩不過去的黑色斑點。酒味混雜著濃烈的口臭撲麵而來,他頓時倒了胃口,並且感歎世上重口味的男人還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