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大草原上奔跑,路上逮著一頭斑馬,策馬狂奔。一路不停地更換坐騎,曉行夜宿,她隻花了八天就趕回了山洞秘密據點。
嫌棄地一手扯下身上看不出原本顏色的上衣,她就這麼穿著小背心內衣快步往門那兒衝。皮皮驀然示警,白選心一提,但腳步和表情都分毫不改,仍然急不可耐地直奔門而去。
忽爾,她嬌小的身體在半路大轉身,刹那就化成一片虛影。躲在暗處的那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先是肋下挨了一掌,再膝蓋彎那兒被狠踹了兩腳,再來就是可憐的下體遭受重擊,就算他抗擊打能力異於常人,也實在忍受不住疼痛慘嚎出聲:“是我是我,我是沈三多!”
“打的就是你!你丫的居然幫著外人來害我!猛獁呢?我的小猛獁在哪裏?!”白選暴怒,異能全開,拳打腳踢。
她的七殺較沈三多而言確實還顯稚嫩,力量也不如習有內力的沈三多,但她的速度卻快得幾乎捕捉不到身影。沈三多即便知道她的路數,也不能在她出手之前就采取有效的防衛手段。再者,沈三多根本就沒有反擊的意思。
被狠狠揍了一頓,就連那隻已經上了夾板用繃帶裹了又裹的斷手都被毫不客氣地踩了幾腳,沈三多這才鼻青臉腫地跟著白選進了山洞。
“哼!”白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硬綁綁地丟下一句話就自顧自跑去洗澡換衣服,“老實站著,不許亂動。”住了五年,這兒早就被她當成了自己的地盤。
沈三多摸摸鼻子苦笑,話說這地方可是當年他們兄弟夥一點兒一點兒弄出來的,吃的苦頭那得以車皮來計數。怎麼過了幾年回來,自己這個事實上的主人反倒要看鳩占鵲巢的小丫頭臉色?
白選舒舒服服泡了個澡,換上幹淨清爽的衣裳。她找出老鬼留下的地圖,小心地撕了一部份下來,再拿筆在上麵添了點字樣。然後,她把這張殘破的地圖揉了揉搓了搓,再折好塞進口袋裏。
也不知道白選想起了什麼,笑意格外冰冷。她出了臥室來到客廳,見沈三多當真老老實實地站在那兒,神色稍緩。
沈三多低頭看她,討好地問:“我能坐會兒麼?膝蓋好疼。”
白選麵上全是驚訝:“你還真站著呢啊?拄在這兒幹嘛?要當旗杆到外麵去!”轉身往倉庫走,嘟嘟噥噥,“這麼大的人了,一點眼力見也沒有。也不知道去燒點開水喝喝。”
沈三多半彎著腰,跟在白選身後往倉庫裏走:“小姑奶奶,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老一路辛苦,不如先去眯一覺,我這就給您做飯去?”
白選扭頭看沈三多,這才發現他的模樣除了剛剛被揍出的青腫之外也很顯憔悴。她問:“你來幹什麼?”
沈三多環顧左右,笑嘻嘻地說:“這裏可是我們初陽公會的秘密駐地。”言下之意,咱的地方,自然想來就來。
除了那些用不著的,白選把人家庫存的東西都一掃而空。看沈三多穿著的衣服就知道他肯定已經進來過,也許還住了不短的時間。她一時也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硬起心腸說:“你不是要死要活要跟著那個臭女人麼?”
沈三多蹲下與白選平視,認真地說:“你的安全最重要。”
“別逗了!”白選哧之以鼻,鄙視地瞪他,“我被那些假鳥追著打的時候,你在哪裏?”
“我知道她不會傷害你。”沈三多心平氣和地解釋,“但是你被那頭象拋進了叢林以後,我就立馬離開了她去找你。一直追著你的那輛懸浮車是我引開的,然後我到了這兒。我相信,隻要懸浮車失去了你的蹤影,你就能平安回來。”
“你的意思是,我還要感謝你?!”白選斜著眼看沈三多,伸出小手揪住了他臉上最紅腫的地方,使勁一擰,“你的臉皮怎麼這麼厚?”前後兩世的年紀加起來,白選自認為絕對比沈三多大,所以她才會幹出這事。
沈三多眼神古怪,覺得真看不透麵前這小丫頭。明明瞧著不超過十歲,但表情和語氣卻都像大人,莫非這就是所謂的老氣橫秋?他苦著臉連連求饒:“小姑奶奶,輕點輕點,嘶嘶,疼啊!”
“你說的也對,這是你們初陽公會的地方。我不僅住了好幾年,還把你們倉庫裏能吃的東西都吃光了。這樣吧,我拿點東西來做補償,權當是我買了那些吃的和付的房租。”白選從褲兜裏地圖,慢慢展開,對沈三多說,“這是老鬼臨走前送給我的東西,上麵標注了一處晶石礦。”
“什麼?”沈三多失聲叫道,“晶石礦?怎麼可能?”他接過地圖認真地看,很快就確認,“確實是老大的筆跡。不過……”沈三多指著白選添加的字樣,擰著眉很肯定地說,“這裏不是。”他看著白選,眼裏光芒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