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乞兒咽了咽口水,一隻腳在前探了探,見那人沒有反應,又伸出另一隻腳試了試,依舊沒有動靜。
萌乞兒隻想著該不會是死了,如此想來便再也忍不住,挺著胸膛朝前湊過去。整張臉都被黑布給蒙了起來,唯獨那雙眼睛,看著倒是十分的熟悉,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彎下腰去撿起剛才丟過來的扇子,萌乞兒這才發現扇柄上麵有血跡,想著大概是剛才丟過來的時候,正好砸中了傷口,這才將這人給砸暈了。
想到此,萌乞兒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一把扇子竟然能夠擒住一個賊,這小偷肯定是出門沒看黃曆。
挽了挽衣袖,萌乞兒糾結著該怎麼處置眼前這個黑衣男子,想了一會,匆匆地去了廚房之後,又匆匆折回。
拿出麻繩,萌乞兒從頭到尾地將男子綁了個結實,綁完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露出來一個滿意地笑容。
“今天晚上就讓你在這裏暫時睡一晚,明早就讓盛楠將你送去衙門。”
萌乞兒衝著黑衣男子說著,轉身走了幾步,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又轉身回到男子麵前,俯下身來在男子的耳邊輕語:“今晚你要是因為你身上的傷翹辮子了,那你可不要來找我。”
起身又看了看男子,轉身欲走,隻覺一個咧阻,身子不受控製地朝後麵倒去,身上傳來軟軟的觸感,萌乞兒一下子驚起,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被自己剛才那一壓之後是死是活。
伸出手去慢慢地靠近黑色麵紗,輕輕地揭下來,那一瞬萌乞兒的眼睛睜到了最大,眼前的男子那裏是什麼賊,分明就是失蹤了一天的禾冉。
看著那雙眼睛,難怪她會覺得熟悉,伸出手來輕拍自己一個耳巴子,趕緊將綁在禾冉身上的麻繩解開,一邊解著一邊在心裏麵乞求著他千萬不要在此時醒來。
轉過身來,萌乞兒慢慢靠近靠近去解禾冉身後的繩子時,眼前的眸子猝不及防地睜開了來,四目相對。
臉上的燙感一陣接著一陣的朝萌乞兒傳來,心中暗自慶幸晚上看不真切,正想著要如何向禾冉解釋眼前的情景之時,禾冉的腦袋一歪,又再次昏迷了過去。
抽出被壓著的手臂,萌乞兒這才發現禾冉的胸膛有著黏糊糊地液體,拿手指尖輕輕沾了一點放在鼻間,濃烈的血腥味朝她襲來。
萌乞兒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使勁地搖了搖禾冉,見其並無反應,更是慌亂不已,伸出雙手又拍了拍他的臉,終於聽見了微弱了哼聲。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她靠在禾冉的旁邊坐了下來。
“你等著,我去給你叫人,撐住啊。”
說完萌乞兒起身,手臂卻被禾冉死死地拽住,湊到他旁邊,看著他輕微地搖頭,轉念一想這家夥平日裏麵如此高冷,要是這副模樣被莫思南給看見,麵子上肯定是過不去的。
如此想著,萌乞兒一手扶著柱子,一手托著禾冉,一步一步地將他給拖回去了房間。
掌上燈,萌乞兒拿過來照著才發現,禾冉的胸膛被割了一個大口子,眉頭不覺地皺起來,他能夠撐那麼久,真是不容易。
拉開衣服,隻見他又悶哼了一聲,傷口黏住了衣服,萌乞兒跑到梳妝台前,拿出剪刀,不消一會就將肩膀的那塊布剪碎了。
“你堅持一下啊,我給你敷金瘡藥。”
萌乞兒說完,掏出了袖口中的小黑瓶,灑了一些在禾冉的傷口上,初時隻見他嘴巴緊閉了一下,之後便再沒有一點表情了。
將傷口用紗布纏好,擦了擦自己額頭上麵的汗,附在床頭長攤一口大氣,仿佛自己剛才完成了一件舉世矚目的大事。
第二天一大早萌乞兒就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揉了眼睛,隻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酸軟無比,突然想起昨晚的情形,她起身朝著床上望去,哪裏還有半分禾冉的影子。
也不知道那家夥是半夜什麼時候偷偷溜走的,除了床上翻開過的被子能夠證明他的的確確是在這裏待過之外,萌乞兒真以為昨天全是自己的幻覺。
捶了捶快要散架了的脖子,打開門隻見莫思南那張放大的臉出現在了萌乞兒的麵前。
“莫思南你是鬼嗎,走路都沒有一點聲音的。”
一把推開他,自己就朝著樓下走去,可憐她昨天晚上照顧了那家夥一晚上,睡不好就算了,大清早的還要來一個這貨嚇她,想想便不受控製地看了看自己的頭頂是否頂著一片烏雲。
“人家早上那麼早就來叫你,剛走到你門口還沒有來得及敲門,你就出來對我一頓臭罵,我冤不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