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腳步雖亂,卻透露出一種不屈的堅韌,是對勝利的渴望,也是對命運的抗爭。

而這一切混亂與掙紮的源頭,是那座由無數生命堆砌而成的巍峨“屍山”,它不再是昔日虎牢關前那座微不足道的小丘,而是一座真正令人望而生畏的山峰。

這山,見證了無數英魂的隕落,也見證了戰爭的無情與殘酷。

山崖之上,黑甲士兵如同攀緣的勇士,他們以兵刃為齒,以手足為足,踏著同袍僵硬的身軀,一步步向著那似乎永遠無法觸及的山頂進發。

空中,不時有士兵因力竭或重傷而發出淒厲的哀嚎,他們如同被狂風卷起的落葉,遠遠地墜入那片深邃無垠的黑暗之中,再無聲息。

葉甲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憂鬱,仿佛能穿透重重陰霾,直達人心最深處的角落。

就在這時,天際突然裂開一道耀眼的裂縫,一道雪亮的閃電劃破長空,將整個世界瞬間照亮。

那光芒之下,無論是堆積如山的屍骸,還是奮力攀登的勇士,都顯得如此渺小與無力。

然而,在這片光芒的盡頭,卻有一個身影,如同浴血而生的戰神,屹立不倒,那便是呂布。

他渾身浴血,麵色冷峻,長戟在手,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凶煞之氣,仿佛能撕裂虛空,讓天地為之色變。

在他麵前,無人能敵,無人敢擋,他是這屍山血海中的不敗傳說,是每一個戰士心中的噩夢。

“窮途末路啊……”

葉甲輕輕歎息,聲音雖輕,卻似乎能穿透戰場的喧囂,直達每個人的心田。

就在這時,一陣蒼涼而古樸的號角聲突然響起,穿雲裂石,響徹雲霄。

那是“吹號為進,鳴金收兵”的號令,是戰爭即將告一段落的信號。

葉甲心中一動,隻見四周原本瘋狂衝鋒的曹軍士卒,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動作猛然一頓。

緊接著,上百位身披黑甲、氣息駭人的曹軍大將,如同神祇降臨,他們眼神堅定,氣勢如虹,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戰鬥或撤退的命令。

這一刻,戰場的局勢似乎因這一聲號角而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所有人的命運都將因此而改寫。

在紛擾塵世的喧囂中,齊齊猶如一葉扁舟,悠然自人群的海洋中浮現而出,他的目光穿越了喧囂,凝聚在那山巔之上,一位英雄傲然挺立——呂布,其身影在風雪中更顯孤傲。

萬千目光交織成網,仿佛連天際飄灑的鵝毛大雪,也在呂布那由無數敵屍堆砌而成的“山巔”前黯然失色,紛紛避讓,不敢侵擾這份悲壯的寧靜。

就在這靜默之中,一位身披黑甲、麵容隱匿於鐵盔之後的將領,踏著沉穩的步伐緩緩步入戰場中心。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悶雷在胸腔中滾動,伴隨著一股肉眼可見的熾熱氣浪噴薄而出:

“溫侯若願束手就擒,或可在丞相麵前求得一線生機;若不然,今夜,便是您英魂歸途之時。”

此言一出,葉甲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了這位神秘來客,心中瞬間明了其身份——曹操麾下猛將許褚,其威名如雷貫耳。

然而,葉甲的目光隻是短暫停留,便又迅速回到了呂布身上,心中暗自揣測,這由命運之手塑造的呂布,是否會在這一刻,再次展現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壯舉,抑或終究難逃命運的嘲弄。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古象省,胡編百科研究組內,一片寂靜籠罩,眾人皆被呂布方才的壯舉深深震撼。

自門樓一躍而出,至萬軍叢中殺出一條血路,構築起一座由敵人屍骨堆砌的豐碑,這一切,僅僅發生在短短十幾分鍾內。

呂布之勇,已無需多言,腳下堆積的屍骸與那些談笑間灰飛煙滅的曹軍上將,便是最好的證明。

梁師古望著這一幕,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盡管他深知呂布性格暴烈,行事狠辣,但麵對如此英勇無雙的將領,仍不禁心生惋惜:

“如此猛將,竟要隕落於小人陰謀之下,實乃可悲可歎!”

而在大廳的另一角,背負戟匣的薑璃,仿佛能感受到方天畫戟內蘊含的怨憤與不甘,它仿佛在低吼:“可恨!可恨!英雄末路,壯誌未酬!”

這聲聲怒吼,穿透了時空的界限,與戰場上呂布的悲壯身影遙相呼應,共同譜寫了一曲英雄末路的哀歌。

在那蒼茫的天際之下,若非那無雙戰將呂布,不幸身陷無解奇毒之厄,世間萬物似乎都靜默以待命運的裁決。

試想,即便千軍萬馬再添數倍,又怎能阻擋他那如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他的身影,曾是戰場上不可一世的傳奇。

此刻,方天畫戟的悲鳴似乎穿越了時空,回蕩在無盡的虛空之中,那視頻中肆虐的北風,猶如萬魔齊哭,漸漸歸於寧靜。

雪花輕盈飄落,天際間厚重的陰雲仿佛被無形之手輕輕撥開,一縷晨光,溫柔地灑落人間,給予這片被死亡籠罩的大地一絲慰藉。

數十萬大軍與曹軍精銳,皆靜默無言,唯有那被無數英魂鑄就的屍山之巔,站立著一位曾經的戰神。

他,呂布,身披血衣,猶如自地獄歸來的魔神,卻已褪去了往昔那股震懾天地的凶煞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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