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門房老張頭的兒子來傳,說弘府角門處有人在等你。”
給弘老夫人講完笑話,剛走出門口的徐嫋嫋被春綠攔下。
“你快去看看吧,也不知那人找你什麼事,看他還挺著急的。”
“找我?”
徐嫋嫋想不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還有誰是認識她的,誰會找她呀?
不由得朝春綠相問:“春綠姐姐確定那人是找我的?”
“確定。”春綠篤定的口氣,“那人說了,隻見嫋嫋你一個人。”
這……
會是誰呢?
徐嫋嫋琢磨了半天都沒琢磨明白到底是誰要見她。
難道……
是舅舅他們?
本來還慢吞吞走路的徐嫋嫋突然腦海靈光一現,也許是舅舅們過來接她回家的。
想到有這種可能,徐嫋嫋拎起裙角跑的飛快。
就連與迎麵走過的大公子弘世擎相遇都沒有打招呼。
再說她也不想和他打招呼,在他眼裏,她隻不過是一個身份卑微又普普通通的小丫鬟罷了。
反正他們平時也不會有太多的交集,也不在於這一時的打招呼。
見徐嫋嫋默不作聲連招呼都不打就從自己身旁匆匆走過,弘世擎心中不免有些惱怒。
這個丫頭越來越膽大包天了。
不行,他得跟去看看她要做什麼。
一路尾隨徐嫋嫋的腳步來到角門處。
隻見她把門開了一條縫,探著頭正四目往外打量。
門外不遠的大街上,有個四十多歲的壯年男人正賊頭賊腦不住的朝這裏觀望,看到探頭的徐嫋嫋,他便換上笑顏跑了過來。
“嫋嫋,這麼多麼天沒見,大伯真是想死你了……”
徐晝抬起袖子擦著並沒有淚水的眼角,話還沒說完就已泣不成聲的樣子。
徐嫋嫋看的清楚也沒有當場點破,默不作聲的等著對方繼續演戲。
“嫋嫋不要怪大伯,都怨身體不好拖累了你,不然大伯也不會把你賣進弘府做丫鬟……”
巴拉巴拉,徐晝說了半天。
徐嫋嫋聽後隻覺得可笑。
仔細觀察麵前這個叫徐晝的人,個子不高不矮不胖也不瘦,站相筆直,臉色紅潤,年紀四十歲也正當年。
怎麼她都看不出這人的身體哪裏就不好了?
再說就算他身體再不好,也不能當家做主把她給賣掉啊,她又不認識他是誰。
他說是她大伯,就是她大伯了?
她怎麼對這個所謂的大伯,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從記事起,她都是被幾個舅舅輪流著照顧,哪裏有什麼大伯、叔叔之類的人來看過她一眼啊。
所以,麵前這個大伯,她壓根就不承認!
聽對方說了這麼半天,徐嫋嫋開口了:“你說你是我大伯,你有什麼證據嗎?”
空口無憑就說是她大伯,誰信啊。
“嫋嫋,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是你大伯還能有假嗎?我們都姓徐,可是有著血緣關係的!”
徐晝麵上帶著焦急,聲音也有些急切,“嫋嫋你才進弘府多少天,就算發達了可也不能把大伯給忘記了啊!自從你離開家,大伯吃不好,睡不好,就怕你受什麼委屈……”
徐嫋嫋耐心聽他說完,幽幽的來了一句:“我最大的委屈就是被你以十兩銀子賣進弘府。”
如果不被他賣進弘府,她不知道每天的日子有多逍遙快活。
可現在呢,在弘府隻能做個丫鬟。
其實做丫鬟也就算了,還時不時的被弘世擎猜忌她是心術不正的壞人。
聽徐嫋嫋這樣說,徐晝也不生氣,而是陪著笑臉,“嫋嫋你這樣想就錯了,大伯也不想把你賣去給人做丫鬟啊。”
“可……我們家小半個月沒有吃的東西了,總不能我們父女兩個都餓死吧?所以就……”
所以就把她給賣了?
聽到這話,徐嫋嫋氣就不打一處來。
麵前這個自稱叫徐晝的,到底是不是她大伯啊?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狠下心把親侄女賣掉的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