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編外(2 / 2)

作為一個社會人,外界對我們的評價是很重要的,但外界的評價不能夠使我們的實質產生化學變化,且外界的評價不在我們的可控範圍內,而自己的實質卻可以由我們獨立決策並實施。所以我們最應該料理好的,還是我們的實質。至於如何決定勝負,公平競爭大概隻有兩種模式:一是假設對方是強者文化的產物,那麼憑學識和思維的有效性決定勝負;假如上述假設失敗,強者模式被宣告此處無效,二就是看誰更聰明、更皮實了,作用於實際應用就是能打仗、擅躲仗。盡管在眾多的瞎眼裏,躲仗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這並不影響最科學的辦法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保存實力來日再戰。

人類曆史上既能打又善躲的,長征隊伍排第二,沒人敢論第一。

說起來兩種模式的花樣簡單乏味,但細節處理多如牛毛啊。這有點像地道戰,看得見的地上,渺無人煙;看不見的地下,熱鬧歡愉。中國人仿佛是天生的竄改大師,總能把索然無味的劇情編演得峰回路且轉,柳暗花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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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人可靠嗎?”

“請首長放心!材料已經得到國安局和組織部的審批。建平同誌19歲入黨,思想上定調得早,身體條件和心理素質,都經過編外軍事化訓練。而且這條線僅僅作為事件引索,嚴格講不屬於戰鬥編製,全程采取不對接原則,全靠執行人自己去悟,順利完成可推動戰鬥進程,不順利也不會對戰鬥結果構成影響。”大使在電話裏向部委領導如斯彙報。

“難就難在這個不構成影響。如果是編內人員,這是執行任務,使命必達,職責難免。如需啟動編外人士協作,安全問題反而更要提高警惕,人民共和國,人民共和國,人民的命就是共和國的命。明白嗎!”

“是,我們將按照指示精心布局,嚴密防控,保證完成任務!”

記得第一次被麥家的文字吸引,是在“朗讀者”節目上聽他念了一封《給兒子的信》。麥家的長相普通到我以為他是個思想的保守分子,信件傳遞的心情平凡到像我那高中文憑的老爸爸也能寫出的風儀。文字的思想就厲害了,他思維的骨骼是清奇的,其思維的肌肉又是鬆散的,它們構成的整體,像不會寫字的物理高材生,如晚年的霍金;又像不識五線譜的作曲家,如早年的熊天平。第一次被麥家的小說吸引,因為以為遇到一個有數學思維的文科生。第一次被麥家本人吸引,因為了解到他是一個語文僥幸及格的理科尖子。本來以為是文科生無意中解放了理性天賦,卻又發現是理科生非要擠進文學創作陣營。

周國平說過:“一個有靈魂的業餘作者遠比那些沒有靈魂的專業作家更加屬於文學。”我認為,幹編外事,是真正的修行,修行這回事是不分文科或理科,也不分專業或業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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