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微微一笑,心裏想道哪怕再為倔強的女人,再有男人的骨氣,受過囚禁之後還不是老老實實,女人就是女人,那天生的柔軟是刻在骨子裏邊的,永遠更改不了。
更為驚訝的是鄀汐,鄀汐沒有想到帶給自己無數驚喜的池伊清,也會像常人那樣跪地謝恩,在他的思想裏池伊清一直都是一個例外,一直都很特別,特別到已經不把她當做一個普通女人那樣來看待。
“整理一下,帶她回宮。”太子拋下這句話轉身便走,留下一眾人低眉順眼的恭送。
太子的心裏一直有一個疑惑,究竟是誰在池伊清傷口裏動了手腳,在偏殿之中包紮之後便直接送回了地宮,想來可能是有人操縱太醫或者在太醫那裏動了手腳,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往常的事宸乾都不會放在心裏,可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這站在暗處的人一定要查明是誰,否則心裏始終有一塊大石頭懸著,要是哪一天自己看太醫的時候被人動了手腳,那後果不堪設想。
正坐在太子偏殿正中間主位的宸乾單手撐頭,整個人陷入了沉思,兩旁高高掛起的金龍帷幕,好似在恭維著這太子殿的主人,雕龍刻花的紅棗木亞光木桌,借著燭火映照著宸乾那凝重的眉頭。
陷入思緒中的宸乾眼睛眯成一條線,不時閃過精光,充滿了危險的氣息,在很小的時候太子就養成了這個習慣,把眼睛眯起來,讓人不好琢磨自己內心的想法。
究竟是誰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在自己宮殿中動手腳?
五皇子鄀汐?應該不會是他,池伊清已經說過賞賜給他,想要池伊清生死隻需要他的一句話而已,根本沒必要大費周章暴漏他的野心。
八皇子邶月?他是自己最為頭疼的皇子,身上有抵禦外族的戰功在身,可謂是功高震主,雖然抵禦外族都是白楓的功勞,可是他占了三軍統帥的名頭,搶了不少功勞。
不過池伊清是八皇子送進來的人,也算是他的人,他實在沒有理由要在自己宮裏動手腳來加害他自己的人,而且池伊清根本對自己的聲譽造成不了多大的影響,這樣還會落到自己手裏把柄。
一想起這裏宸乾就頭大,這個白楓戰功赫赫,名震天下,可是始終保持政治中立,無論怎樣拉攏都無法把他拉到自己的派係,自己雖然為太子,但是依然不得白楓的拱衛,他隻效忠吾皇。
宸乾無數次想把白楓殺之而後快,可是轉念想到白楓這些年的赫赫戰功,還有那股愚忠,始終效忠當今皇上的死忠,又覺得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隻要自己順利繼位那必是自己麾下大將,有如此忠烈的將軍在自己麾下爭霸天下豈不快哉?
隻要白楓保持中立始終效忠當今皇上,不要站到八皇子或者任何一位皇子那一邊宸乾都可以留他。
“太子殿下,太醫在外恭候多時,池伊清也帶到。”太子宮中掌事太監王順低聲進來通傳。
正在思緒當中的宸乾一下反應過來,清了清嗓子道:“傳進來,去門口守著,今晚不見任何人。”
王順趕緊跑出去傳進來兩個人,轉身帶上宮殿門直奔門口去守著。
張太醫臉色煞白,強裝作鎮定給太子殿下請安,虛弱的池伊清一同跪倒在地,可是經曆過這樣一場折磨,一天水米未進,虛弱的身子早就承受不住,一下側倒在地。
太子臉色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整個人臉上如同一潭沉寂的死水,剛想抬起頭的的張太醫見狀渾身直流冷汗,跪倒在地的張太醫始終就沒敢把頭抬起來。
“張太醫,看看她的手,這就是你給治療的麼。”宸乾一字一句的說道。
張太醫麵如死灰,冷汗嗖嗖的往下流,但是張太醫不是等閑之輩,在伴君如伴虎的宮牆之內,若沒有察言觀色八麵玲瓏的本事,就算沒被皇家人不滿,也早就被擠兌出太醫院,根本不可能到了現在這個境地。
張太醫知道現在絕對不能露怯,否則那就是萬劫不複的死路一條,與其這樣還不如豁出去拚死一搏,佯裝做並不知情,被人掉包了醫藥,最多太子也就怪罪一個看護不力之罪,罪不至死。
“啊!這並不是臣的藥啊。”張太醫剛解開池伊清受傷的手,就被眼前一幕嚇到,池伊清的手因為發炎而變得異常紅腫,應該是被感染,這可不是小事。
看著昏迷在地的池伊清,宸乾心裏竟然有一種隱隱心痛的感覺,何為會有這種感覺,難道因為她是那樣的特別與獨一無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