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的婚事辦的在禹州算得上空前絕後。
葉子錦為叫其嫁的風光,請的長洲做東,設宴千桌,為避免到時候人流攢動不了,又請巡撫開路,維持秩序。春香的婚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她以春香母家姐姐身份出麵,自是要遭眾人敬酒,正招待著,忽而一人衝上前,被維持秩序的兵官眼疾手快的扯住。
“子錦,你回來了!我盼你盼的好苦!”
葉子錦看向來人,直皺眉頭。
周舍,不知道這廝又想做什麼。
他看自己的眼神格外炙熱,讓葉子錦頗有些不適。
“周公子有何事?”葉子錦問的客套。
周舍卻不甘心這種叫法,說道:“你我怎麼還生分了?我們可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還有丫丫,我剛才看見她在外麵,聽說你們在京都發達了?真是貴人多忘事,這麼快就將我給忘了。”
葉子錦聽的直蹙眉頭。
周圍眾多來客,聽到這話,就一個個向葉子錦投去了探究的目光。
“讓開,我和她認識,說幾句話,攔什麼?沒眼力勁!”
他想上前,被兵官攔住,當即陰著一張臉嗬斥,兵官拿不準主意,看向了葉子錦。
葉子錦:“官爺幸苦了,去喝兩杯吧,待會記得去領喜錢。”
官兵喜笑顏開的離開了。
她隻是不想在春香的大好日子裏叫人看笑話,這才叫兩人離開,轉而看向周舍,假笑道:“既然來了,那也留下來喝兩杯吧,我如今忙碌,恐有照顧不周的時候,你且自己找個空位坐下即可。”
周舍像是沒聽見,上前來到葉子錦身邊,葉子錦不動聲色退了兩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子錦,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真的很想你,茶不思飯不想,夜夜夢中期盼與你相遇。”
她對他說的情話嗤之以鼻,“既然這麼想我,為何不去京都找我?”
周舍錯當她的嘲弄當成了怨婦抱怨,隻覺自己有戲,連忙解釋:
“我家中還有年邁父親,我固然可以來去自如,但不能不孝。若是當初沒有你娘和你妹妹搗亂,我們怕是都成親許久了……”
話還沒說完,猝不及防一隻酒壺砸在了腦袋上。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驚到,紛紛離開了座位,遠處觀望。
“子錦已然婚嫁,你現在立刻滾出去!”
淩蒼梧臉色沉的可怕,唯獨一雙眸子鋥亮幽深,冷冷的盯著開了瓢的周舍,像是要吃人。
周舍捂著流血的腦袋,看清了來人模樣,原本要破口大罵的詞統統咽了回去。
見他沒反應,淩蒼梧一把抽出了配劍。
葉子錦連忙上前攔住了他,“蒼梧,今日春香大喜,不能見血。”
自從淩蒼梧懷孕後,除了粘人,脾氣也喜怒無常。
就剛才,她清晰感覺到了淩蒼梧身上殺氣,他是真想殺周舍。
“聽話,將劍放下,我們不理他,走,我帶你去休息。”
“看他煩,我殺了他。”淩蒼梧不肯鬆手。
即便懷孕了看著虛弱,葉子錦用盡了全身力氣,也沒辦法將他手裏的劍給奪下。
“今天不適合,再有下次咱再殺他成嗎?聽話蒼梧。”
淩蒼梧不說話,直勾勾的盯著葉子錦的唇瓣。
葉子錦哪裏不知道他想什麼,可是周圍這麼多人……
她無奈,伸手扣住淩蒼梧的腦袋,輕輕吻上他的唇瓣。
淩蒼梧丟下了手裏的劍,扣著她後腦勺,加濕了這個吻。
“等下,人唔……”
葉子錦想叫停,但根本無濟於事。
最後還是等他饜足後,才鬆開了葉子錦。
這人懷孕的時候,真是將自己骨子裏那點矜貴都拋之腦後了。
偏偏葉子錦也不敢忤逆他,畢竟他懷的是自己孩子。
“不是說要你好好休息嗎?怎麼還出來了?”葉子錦佯裝生氣問。
“不氣。”淩蒼梧寬厚的手掌撫摸葉子錦的臉頰。
葉子錦:“我不生氣,但你得跟我回去休息。”
“好。”他倒是熟練的牽起了葉子錦的手,任由她帶著自己往前走。
既然來了,葉子錦也沒有急著回去,視察了一下禹州的店鋪,聽醫館如今管事的說,有個自稱自己娘的人隔三岔五就要上門要錢,沒有間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