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的胸口止不住的起伏,將桌上鍾離朝送來的錦盒盡數掀翻在地。
“鍾離朝,這是你欠鍾離的,欠我孩子的,你必須幫他補回來!你聽見了沒有。”
鍾離朝低垂著眸子,淡然道:“恕孩兒難從命,孩兒今日是前來告訴您這一消息,此後,便不會再入宮了。”
他兀自推著輪椅轉身離開。
“鍾離朝!你敢違抗我?!”皇後瞪大了雙眼,衝著他背影嘶吼。
他頭也不回。
皇後這才知道,這早已不是當年的少年,他如今有了反抗的權力。
但他並不甘心如此,狠戾的撇過頭,看向了一旁刀架子上的長劍,猛然抽劍,氣勢洶洶朝著行徑緩慢的鍾離朝砍來。
“既然無用,那就去死!”
鍾離朝行動不便,掙紮也無濟於事,他望著眼前癲狂的女子,眸子是前所未有的黯淡。
長劍沒有見血,有人用劍擋下了長劍。
鍾離九州冷笑:“皇後娘娘這是要做什麼?”
皇後如今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他,嘶吼道:“你還出現幹什麼?賤種!就是你搶走了阿衝的皇位!本宮當初怎麼不直接殺了你?!”
鍾離九州哂笑,手中長劍一轉,將她手中劍挑去,“皇後娘娘日後便是東宮太後了,我念想你平日無趣,不妨去珈藍寺為國祈福吧。”
皇後:“你要將本宮丟到宮外去?鍾離九州,你好大的膽子!”
鍾離九州:“我膽子還可以更大!林公公,送走吧。”
林祥祈招招手,當即上前四位士兵,將其桎梏住。
皇後:“大膽!我是皇後,你們給我滾遠些!”
無人理會,聲音漸行漸遠。
鍾離九州看向鍾離朝,輕笑問道:“四哥,我此番做法你可滿意?”
鍾離朝淡淡道了句:“多謝。”
鍾離九州:“是我該謝謝四哥,四哥好似有些年頭沒有在宮中閑逛了,我今日有空,陪四哥到處走走。”
“有心了。”
鍾離九州低聲哂笑:“怎麼會沒心呢?說來四哥好像不是很樂意看到我坐上這個位子,為何對我一直沒有笑顏?四哥還真是偏心,分明當初十哥要即位的時候你很開心的。”
鍾離朝:“我會為你感到高興,隻是最近頗有些心情不適,還請陛下莫怪。”
鍾離九州:“瞧瞧,如今便開始生疏了,我喚你四哥,你卻開始叫我陛下。”
鍾離朝:“國有國法,君臣有別。”
鍾離九州抿著唇,有一晌沒有說話。
鍾離朝:“小十九。”
鍾離九州臉上這才有了幾分笑顏:“我道還是這個稱呼來的親切些。”
鍾離朝有些無奈輕笑。
鍾離九州:“四哥想與我說什麼?”
鍾離朝:“你會是個好皇帝。無需介懷,你忍辱負重多年,這皇位也該給你,才能叫你這些年的忍耐不被辜負。”
九州沒有說話。
天空一陣暖燕盤旋而過。
鍾離朝:“要開春了,你坐穩的帝王位,莫要叫眾人失望。”
他離開了紫禁城,層層疊疊厚重的城門關上,隔絕的是兩個天地。
鍾離九州兀自屹立在城中,好似目送鍾離朝出去,又好似在畫地為牢,將自己禁錮在了方寸之地。
“快快快,買注買注,你們買那家贏?”
陳丫丫拿到今日報童送來的報紙,看到馬上要開始比賽的條文,高興壞了,連忙叫來幾人,圍坐在一起。
司辰:“你買哪家我就跟著買哪家。”
陳丫丫:“你跟誰下注不好跟著我下,我對蹴鞠都不了解,就是圖個樂子,你要真想贏錢,還是得找懂行的。”
司辰:“誰說我是為了掙錢?我今天也是圖個樂子。”
長洲‘嘁’了一聲,“圖什麼樂子?能掙錢指定是掙錢先,我押乘風破浪隊。”
陳丫丫見他勝券在握模樣,疑惑問:“有什麼講究嗎?”
葉子錦進門,就聽到這話,笑道:“能有什麼講究,無非是因為這支是他讚助的,相信自己罷了。”
陳丫丫立馬道:“那我也押這支隊伍,長洲雖然別的不在行,但是掙錢是一把好手,跟著他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