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還好,一說十王妃更為擔心了。
“如此,他豈不是非來不可了?”她憂心忡忡。
葉子錦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按理說確實如此,她目前也想不出什麼好的對策來。
更何況,她和外麵根本連個通氣的機會都沒有,就算外麵真有了什麼計劃,她在這也根本沒辦法打配合。
如今能指望的,好像隻有七王妃了。
她深知鍾離鏡大勢已去,如今不過是在垂死掙紮,想拉鍾離衝墊背,博得一絲希望。
但這樣的賭注後麵,押的是鍾離鏡府上數百人的性命,包括他的兩個孩子,七王妃護子心切,對他又確實有舊情未了,斷然不想看著他一錯不複返,沒準能在關鍵時候幫上忙。
可她到底是個婦道人家,這事還真難說。
“王妃,你與七王妃關係如何?”葉子錦盯著窗外看了許久,窗外左右就是兩個看守的人,時刻提防著她逃走,她扭頭詢問雲煙。
她頓了片刻,好似回憶往日遺憾事,流露出幾分惋惜來:“我與她之前以姐妹相稱,但再好的感情也終有分崩離析的時候。”
葉子錦關了竹窗,來到她身邊坐下。
屋裏連個火爐子都沒有,坐在冰冷的竹板凳上,冷的人透心涼。
“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麼?”
雲煙抬眸看她,見她神情好奇,確實並不知曉模樣,加上得知她也是為了自己前來,知曉這女子心性不壞,幽幽說道:
“我早年也曾有過一個孩子,但我那孩子在滿月的時候死了。”
葉子錦略有聽聞這事,卻並不知這事和七王妃有什麼關係。
但細細思量了一番,便不由覺得手腳冰涼。
她望著繈褓中的孩子,繼續說道:“我們一直都知曉是誰做的這事,但奈何並無證據在手中,表麵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她前來安慰我,我與她將孩子的事挑明了說,她自己是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鍾離鏡要害我的孩子,卻沒有阻止,也沒有事先告訴我……
我待她如親妹妹,不曾虧待過她,自幼隻要是她喜歡的,我都可以給她,可是她不肯阻止這一切發生,她明明知道,那個孩子就是我的命,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
如今重提舊事,她語氣哽咽,帶著濃鬱的哭腔,說著說著便不忍再繼續說下去,抽出一隻手捂住了自己唇瓣,將哭泣聲吞咽了下去,忍的額頭青筋直跳。
和她料想的無差,葉子錦想安慰,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好好的一段情誼,卻因為所嫁之人不同,最終走上了陌路,屬實是可惜。
外麵好似傳來若有若無的爭辯聲,葉子錦輕手輕腳來到門邊,聽著外麵的說話聲。
來人好似是七王妃。
“我不過是來給她們送點東西,你們也要阻攔嗎?”
“王妃,殿下吩咐過了,任何人不得靠近竹屋。”
“大膽!我是七王妃,是這個家的主子,還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還請王妃莫要為難我們。”
七王妃放柔了語氣,“我隻是進去送點東西,送完就出來,殿下不會怪罪的。”
暗衛還是不為所動,他們隻聽從鍾離鏡的差遣,對除此之外任何人的話都聞若未聞。
她深諳這一點,從懷中摸出了一塊令牌來,那是鍾離鏡身份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