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馬來到葉子錦跟前,低聲與她說:“東西我已經叫人插進了隨行的隊伍中,切莫叫這人發現,另外,此行還得多加提防這人。”
葉子錦點點頭。
唐西跟著鍾離鏡久了,自然也知曉自己是鍾離鏡的左右手,一身傲氣無處施展,此時見鍾離九州對自己忍耐,當即嘲笑道:“我原本還想著十九殿下一個閑人怎麼會自主請纓前來送行,原來是和葉姑娘有交情,都說朋友之妻不可欺,十九殿下是一點也不知曉這一點啊。”
鍾離九州冷眼看他:“唐副將,此行還是得好好聽從淩將軍的管教才是,你性子傲慢,可莫要喧賓奪主,壞了軍營中的規矩,惹得旁人恥笑才是。 ”
唐西並不畏懼,冷哼了一聲:“十九殿下還是管好自身吧,在朝中無權無勢,得虧當初與起七殿下和十殿下交好,才能留你到現在,不然哪裏還有你的容身之處?十九殿下,你得懂得感恩才是。”
話裏話外都不將鍾離九州放在眼裏。
鍾離九州眼神有些沉了下去,葉子錦低聲提醒:“你快些回去,現在不是節外生枝的時候。”
九州低聲道:“橫豎都要死人,依我看,不妨你們先下手為強,趕在他之前將他給殺了,一勞永逸。”
葉子錦不是沒這麼想過,但真要殺了唐西,就是動了鍾離鏡的人,就算到時候平安回來,也勢必要和鍾離鏡撕破臉皮,徹底站到對立麵。
鍾離九州沒有多說什麼,停留在了原地,退到一旁,打算目送隊伍離開。
唐西笑道:“小侯爺,我們該啟程了。”
淩蒼梧麵色平淡,叫人看不透他的心思,他發號施令,隊伍正式向前行進。
唐西借著探路的名號,走在隊伍的前列,與眾人拉開距離,那挺直的腰杆和滿麵春光,好似今日作為主帥前去押送糧草的人是他一般。
葉子錦並未多說什麼,慢下了步伐,與淩蒼梧並進。
“要不要除掉他?”葉子錦詢問淩蒼梧。
畢竟若是唐西死了,鍾離鏡的矛頭第一個就是指向淩蒼梧的。
“除肯定是要除,這次押運糧草不能出現意外,我有種預感,京都沒多久就要變天了。我們得盡可能的縮短行程,若是回來時候正好趕上變天,鍾離鏡也無暇顧忌我們。”
葉子錦微微蹙了眉頭,“何出此言?”
淩蒼梧:“王老五的屍體被我調換了,隻是留了部分真的人參族血液給皇帝,他如今隻剩了一副軀殼在,光是憑借這些血,沒法叫他撐多久。”
葉子錦心中一驚:“為何……”
淩蒼梧:“一國有一國的定數,不論是族人,還是獵妖師,都有不成文的規矩,不能用一己之力去篡改進程,皇帝命中該絕,就不該用人參族續命讓他活太長時間。
而且就算我們不插手,鍾離鏡和鍾離衝也等不了了,此次鍾離九州擅做主張,已經惹得兩人不滿。若是皇帝再活個幾十年,他們這些年的爭鬥算是怎麼回事?所以他們也不會允許如此,勢必會相處其它辦法加速皇帝的死亡。”
葉子錦聞言才知,不論有沒有人參族,皇帝都活不長。
君王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