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錦輕笑:“光是有家醫館哪裏能夠?我得保障我安全,如今已經卷入朝廷紛爭,我沒有退路可言,自然要想好日後怎麼活。”
阿紫不假思索:“一切有大人在,他不會讓你有危險……”
她話沒說完,忽而想起來淩蒼梧已經失憶了,根本不記得葉子錦是何許人。
“大人沒辦法恢複記憶嗎?”
“啊……”葉子錦拖長了尾音思索一瞬,“有當是有,但得看他自己什麼時候願意想起來。”
一語雙關。
阿紫沒有糾結過多,“世事無常,誰也料不到會有今日,他若是能想起來,你便無需插手這些了。”
“怎麼說?”
阿紫猶豫了一會,“大人比你想象的要強大的多。”
葉子錦心中並沒有大概的概念,在她看來,淩蒼梧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和長洲一樣,讓人琢磨不透。
二人從小巷走向長安街大道,忽聞一陣鐵騎聲,二人當即靠在了牆邊,將自己籠罩在黑暗中。
兩匹駿馬從二人外麵奔馳而過,一路喊‘駕!’
阿紫瞥了眼,“北境地帶傳來的消息。”
葉子錦:“你怎麼知道?”
阿紫:“一人手中舉著三角軍旗,是鍾離的戰旗。”
葉子錦聯想起之前鍾離朝對自己說的話,當真有消息傳來了,也就說明,過幾日淩蒼梧要被去前線了。
她心裏百感交集。
次日正欲前往賭坊看看,路上察覺一直有人跟著自己,回頭看去,那人假裝無事拿去小攤上的商品看。
葉子錦一眼認出了那人,上前拍了拍他肩,將年輕男人嚇的不輕。
“遊詩,跟著我作甚?”
“我、我來是想與你說件事。”
九州當時也前去了遊家,倒也賣了遊錚一個麵子,給遊詩找了個府衙師爺的閑職給他。
鍾離九州雖然不理朝政,但身份畢竟擺在那,小官的職位自然也難不倒他。
自從上次被鍾離朝說莫要查鍾離衝秘密基地的事情隻會,葉子錦倒也當真沒有再去找遊詩詢問。
比起鍾離衝秘密基地的事情,葉子錦還是更關心能否獲得鍾離朝的信任,若是可以,日後不論發生什麼,總歸有條退路。
今日見遊詩自己找上門來,說不驚訝那是假的。
葉子錦邀了他到就近的小茶館坐下。
遊詩顯得有些拘束,說道,“之前徐舟的事,我大致知道些許,徐舟早些時候就書信與我說,他近來看上了個女子,但那女子已有家室。起初他沒有告訴我是誰,後來我曾瞧見他半夜出門,心中好奇,便跟了上去,瞧見他是去了十殿下的府上,與蓮兒姑娘私會。”
葉子錦有些驚訝,倏然想起當時自己在蓮兒麵前提起是徐舟時候,蓮兒的神情有微妙的變化,如今細細想來,應當是傷心至極。
“他們的事情我未曾說出去,最近收到的一封徐舟的書信,是在她死前一段時間,與我說他和蓮兒的事情叫十殿下給發現了,十殿下將他帶去了一個秘密基地,他驚訝於十殿下並未對他下死手,還從十殿下口中得知,他患了蟲疫。”
葉子錦有些疑惑,蓮兒頂著他初戀的臉,在遇到這種事情之後卻並沒有為難徐舟,不似他的行事風格。
“他當時身上的傷是從哪來的?”
遊詩仔細回憶了一番,“想起來了,在這件事之前,還問我借錢了。他看中了一支釵子,攢錢去買的路傷被人盯上了,將其打了一頓,他不想叫蓮兒失望,就重新向我借了錢買的。”
看來蟲疫的事情,當真不是鍾離衝放出來的。
自從來到雲起之後,所遇見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古怪。
“你今天為何突然告訴我這些?”葉子錦詢問。
遊詩:“你幫了我們家不少忙,這些到底都是之前的事情了,現在談不上是秘密,你想知道,我便前來都告訴你了。”
葉子錦笑道:“今日府衙不忙嗎?”
“尚好,雲起還算比較太平的地方,最近倒也沒有什麼案子,多是街坊鄰裏之間的糾紛,費不了多少功夫。”
葉子錦點點頭,“這樣再好不過了。”
但見他臉上並無喜色,遂詢問道:“不喜歡這份差事?”
遊詩撓撓頭:“這差事固然好,但並不是很和我心意。都是我自身的緣故,尋常四處遊走慣了,突然要定下來每日按部就班,就顯得枯燥了許多。”
“在這做什麼?快些回醫館,有好事。”
長洲突然出現在兩人身旁。
葉子錦:“什麼好事?”
長洲摸了摸下巴,“是呢之前禹州的朋友來了,好似叫春香和那個黃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