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長洲就不知道上哪去了,到現在也沒瞧見人。
他屬實是不能離開,怕突生變故。
左宏不急不忙道:“淩大人,總督大人要找你說說話,還得八抬大轎請你不成?”
淩蒼梧探出頭去,咳嗽了兩聲,聲音沙啞道:“今日感染了風寒,有些咳嗽頭疼,我若是去了,傳染給了總督大人就不好了。”
左宏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不是什麼要緊事,你還是快些去吧,莫要惹得大人不高興。”
淩蒼梧問:“這不是要緊事,難道大人要說什麼要緊事?”
左宏正要回答,恍然想起淩蒼梧這就是在給他兜圈子,頓時臉色一冷。
“叫你去你就去,還要請你不成?”
九州從馬車裏探出腦袋來,“啊呀呀,能有什麼要緊事?不妨說給我也聽聽?”
左宏心中甚是看不上這個沒有權勢的鹹魚皇子,連表麵功夫也做的心不甘情不願。
“十九殿下就莫要添亂了,大人隻說要見淩大人。”
九州輕笑道:“我去聽了,回來再告訴他不成?”
左宏眉頭一皺,儼然是有些不樂意了。
恰長洲這時候回來,淩蒼梧這才鬆了一口氣。
“左大人莫惱,我去便是了。”
眼看著淩蒼梧跟隨左宏離開,長洲鑽進了車內。
“怎的?趁我不在想搞小動作?”
葉子錦輕笑:“山雨欲來風滿樓。”
長洲哼笑一聲沒有說話。
“你下午去做什麼了?”
長洲隨意坐在了塌上,笑道:“不過是去周邊瞧瞧看看,我這人呆不住。”
要他老實本分的坐在轎子裏一連坐個幾天,比要了他命還難受。
不出所料,外麵驟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長洲探頭一看,隻見遠處潛伏了多個黑衣蒙麵人朝著這邊而來。
“坐好!”
長洲翻身上馬,抽劍斬斷了連接前麵車輛的繩子,一勒馬韁繩,駕駛著馬車朝著反方向跑去。
葉子錦掀開後麵的簾子,借著風將藥撒了出去。
當即有一批人倒下,但後麵又是無數黑衣人追了上來。
“謝廣坤竟敢這麼明目張膽!”葉子錦原想著最多不過是背地裏搞小動作,卻沒想到報複來的這麼洶湧。
馬車速度異常,格外顛簸,九州死死捏著窗戶,說道:
“離京都越來越近了,再不下手他就沒有機會了。
隻要我們沒人能活著回去,他用什麼理由不是用?”
陳丫丫都快嚇死了,還要聽九州說這種風涼話。
“別死不死的,你倒是想想活下去的辦法啊!”
九州生性灑脫,看著真是一點也不著急,“人固有一死,怕什麼?”
陳丫丫:“你不怕你倒是將手撒開啊!”
所有人裏麵,唯獨他捏著窗戶捏的最緊。
葉子錦想起淩蒼梧還在謝廣坤那處,眸子一凝,“淩蒼梧該怎麼辦?”
外麵傳來長洲急促夾雜的風聲:“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鋥!”
一支長箭刺進了車轎,尖端還泛著寒意的光,上麵明顯有幾分水漬,是淬了毒的。
葉子錦心裏發涼,緊緊抱著懷裏葉梓,安撫道:“別怕,沒事的。”
葉梓年紀雖小,遇到這種事倒是絲毫不慌,甚至反過來拍了拍葉子錦的手背以示安撫。
“會沒事的,阿娘別怕。”
葉子錦頓感心中一陣暖流。
但也不得不麵對現實問題——
“前麵沒有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