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偏生當局者就是看不透,也沒有勇氣去承認這件事。

葉子錦不點破,繼續忙著手頭的事情。

在等待陳丫丫回來半個時辰內,司辰念叨了五次為什麼去這麼久。

像是要遮掩什麼,末了還要加上一句:“我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丫丫是歡天喜地蹦著回來的,叫嚷了葉子錦要將打聽來的消息告訴她。

還沒開口,就遭到司辰一陣冷嘲熱諷:“這麼高興做什麼?撿到錢了?”

“啊對對對。”陳丫丫敷衍的回應了兩句,竄到葉子錦跟前,笑道:“我知道為什麼陳氏來找你了。”

她跟在葉子錦走動的身形後麵,“上次修理了陳氏之後,陳氏的生意做不下去了。

於是又萌生了去賭坊的想法,之前尚且有些分寸,這次直接賠了二十兩。

還不上,賭坊找上門,將她葉青青和葉楚楚都給抓走了。

要她三天內拿著二十兩上門贖人,不然就把她們兩給賣去青樓抵債。”

葉子錦:“這人真是不長記性,第一次賣我,這次連自己親女兒也給賣了。”

陳丫丫:“可不就是,我聽說葉楚楚和她一早鬧了矛盾,之後在禹州,販賣些自己織的帕子,倒也掙了些小錢。

她是能言善道,買帕子的不是女子,反而都是男子。

本來一個人也能過活,碰上陳氏這樣的娘,也是倒黴了。”

她講著別人的八卦,甚是高興。

見葉子錦神色平平,問道:“你怎看待這件事的?”

“自作孽,不可活。”

“對對對,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之前她也沒少欺負人,都是背地裏幹的。

真當沒人知道呢,這下還不是被她親娘給坑了?

子錦,聽我的,咱不能幫她們。”

葉子錦笑道:“我哪有這功夫管她們?將這物料單再核實一下,叫司辰記住了,到時候我們一走,這裏可就全靠他了。”

司辰還在生悶氣,用力的磨著藥草,視而不見。

陳丫丫道:“給你說話呢,你聽見沒?”

司辰沒好氣:“聽不見聽不見。”

氣的陳丫丫上前就要揪他耳朵,繞是擰著他耳朵轉,司辰也紋絲不動,也不反手。

像是非要和她置氣一般。

葉子錦看在眼裏,輕笑著搖頭,說道:“你別把他耳朵擰壞了,到時候更娶不到媳婦了。”

司辰痛的麵色猙獰,附和道:“就是,擰壞了你可要對我負責。”

這話有威懾力,陳丫丫頓時鬆開了他,轉身跑回了葉子錦身邊。

九州從門前走過,想到什麼,重新倒退了回來,朝著裏麵瞥了一眼。

踱步進門,瞧見櫃台前撥弄算盤的1葉子錦,問道:

“你怎還在店裏?還不去收拾路上的行李?”

葉子錦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繼續忙賬本。

九州摸摸鼻子,湊了上來,“你且說說,藏兵器的山崖下,有什麼好玩的沒有?”

葉子錦頭也不抬道:“你與淩蒼梧交好,這事問他豈不是更方便?”

九州撇撇嘴,“那家夥,從昨日便沒瞧見人,說是去你那吃飯了。

今早問他,他說忙,什麼也沒給我說,帶了人就走了。”

葉子錦笑道:“他帶人肯定是去將兵器給帶回,你跟過去不就知道那裏有什麼了?

還犯得著來我這問?”

九州眸子動了動,笑道:“說的好似我就是奔著這事來的一樣?我不過經過此處,看見門還開著,進來看看。

沒想到你真的還在這,過來搭個話而已。”

“那你話也搭完了,早些回去吧,好好養精蓄銳,準備回京都。”

九州沒來由來了脾氣,“你這人真是,當初一同患難的時候,左一個謝謝,右一個謝謝的,可沒見你這般生分。

連問點事都問不得了?”

葉子錦停下了手上的活,無奈的看向他:

“殿下,那個地方我也才看了一眼,隻惦記著保命,哪裏記得那麼多?

再者,那都是機密之事,你就是問我,我也沒有法子。”

九州歎息了一聲,“罷了罷了,我也就隨口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