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這般多做什麼?快些吃飯吧,都要涼了。”
此話一出,長洲不禁多看了春香兩眼。
倒真不愧是淩蒼梧插在她身邊的人。
一個個都精明的很。
他又瞥了眼阿紫,這才老老實實吃飯。
飯後,見陳丫丫與春香在收拾碗筷,自己看向了長洲。
“我送你二人離開吧。”
長洲和司辰是清平居的常客了,平日哪裏用得著這般客套,他們要來便來,要走便走。
今日突然這般殷勤,顯然是有話要說。
但此時司辰已經爬到了牆頭,就差縱身一躍,就能回到安定居。
聽到這話,一時不知該不該繼續翻下去。
長洲麵上輕笑,瞥向司辰時卻眼眸冰冷。
偏生話中帶著調侃:“你還坐牆頭做什麼?沒聽見葉子錦說要送我們嗎?”
司辰不再猶豫,翻身進了安定居,聲音隔著一麵牆傳來。
“不用了,我已經到了。”
冷著表情說笑話,分明是反話,司辰暗道自己又不傻。
葉子錦看在眼裏,懶得和他計較,將人送到了門前。
此時沒了旁人在身邊,葉子錦也無需顧慮那麼多,輕笑與他道:
“你與淩蒼梧的恩怨,我不想插手,針對他可以,但沒必要帶上我吧?”
長洲挑眉:“你這是什麼話?我不過是想和你一起去爬個山,怎還難為你了呢?”
“你若是不想與我一同去,我不去便是了。”
葉子錦聽的拳頭都硬了,隻差一拳直接掄他臉上,撕爛他這張欠揍的臉。
忍著心中脾氣,葉子錦笑道:
“我沒說不讓你去,但是如果你不想去了,那就作罷吧。”
他又豈會如葉子錦所願,笑道:“答應好的事便不能爽約,放心吧,我會百忙之中抽空與你去的,定不會放了你鴿子。”
葉子錦笑著,將人引出門外,自己退回宅子裏,轟然將門給關上。
長洲暗笑這人脾氣,又覺今日堵了二人,心情頗為愉悅。
短短幾步路的路程,走的極慢,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但沒兩步,長洲就察覺出了異樣,臉色沉了下去。
他現在渾身都在發癢,好似全身都在被螞蟻叮咬。
不消說也知道是誰做的。
“葉——子——錦!”
長洲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三個字。
“給我解藥。”
清平居的青石牆攔不住武藝高超的長洲,縱身便能翻進院中,直追葉子錦。
葉子錦此時正在燒水,陳丫丫二人在洗碗,聽長洲語氣不佳,一個個朝著望來。
她滿臉茫然,詢問:“你在說什麼?”
和方才長洲裝聾作啞模樣如出一轍,甚至說是更為熟稔,一副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的模樣。
冤有頭債有主,長洲也算是得了惡果,被她噎的說不出話來。
他撓著起了紅疹的手背,壓著性子,聲音帶著幾分祈求:
“有什麼話好好說,我明日不去爬山便是了,你將解藥給我。”
葉子錦心道晚了。
麵上還是一副不知所雲模樣。
“你喝假酒了?在胡說什麼?”
“你——”長洲氣的不行。
一生氣,身體便跟著燥熱,渾身的刺癢的不行。
偏偏這處不止葉子錦一人,還有陳丫丫等人,尤其是靠在牆邊饒有興致盯著自己的阿紫。
若是狼狽模樣被她看了去,還不知傳到淩蒼梧口中會是什麼模樣。
他今天就算是切腹自盡,也絕不會在淩蒼梧那出醜。
他轉身就要走,大不了找旁人給他看看。
陳丫丫瞧見了他一直在撓手,瞧出異樣,連忙詢問:
“你是不是得是病症了?”
長洲一聽覺得有看頭,她師承葉子錦,應該也能知道解決的法子。
“快給我看看。”
葉子錦截住了要上前的陳丫丫,一臉嚴肅:“他這是起的紅疹,多半是對剛才哪個菜過敏了,症狀就是會瘙癢,且會傳染。”
陳丫丫頓了腳步。
若是自己沒能幫上他反而被傳染,豈不是得不償失?
“會威及性命嗎?”陳丫丫心中不免擔憂,詢問道。
“沒有,過兩天就好了。”
有了葉子錦這話,陳丫丫才放心下來。
但長洲又豈能放心,這根本就是她胡說,剛才還沒事,出門就開始癢了,分明是她對自己下了藥。
竟然還想斷自己後路,說成是因為吃壞了東西。
“你別聽她信口雌黃,就是她給我下了藥,快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