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大哥威脅的話隻說到了一半,又重新咽了回去。
九州是是個不長記性的主,絲毫不顧及此時自己被他壓在身下,傲慢的說:
“我可是皇室的人,你若真敢傷我一根汗毛,我家裏人肯定會弄死你。”
戚大哥也不知有沒有將這話聽進去,鬆開了對他的桎梏,冷著一張臉站在一旁,不再看他。
葉子錦重新瞪了九州一眼,連忙安慰:
“莫與他一般見識,皇室出來的人本就傲慢慣了,不成什麼氣候。”
九州對此很是不服,還想反駁兩句,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氣的指著葉子錦直跺腳
葉子錦看下戚大哥,“此物貴重,我不敢收。但即是戚大哥一片好意,那這玉牌我且先替戚大哥收著,他日你若改變主意,隻要你開口,我定然還給你。”
戚大哥頷首。
晚上葉子錦和陳丫丫兩人結伴回家,看到主臥裏點著燈火,便猜到裏麵來了客人。
推門而入,果不其然看見淩蒼梧坐在床邊,輕拍著葉梓後背,將他哄著入睡。
小心幫他蓋好被角,才抬頭朝她看過來。
“聽聞那人今天給了你一件東西,我想看看。”
淩蒼梧開門見山,直說了此行的目的。
料想是九州回去告訴他的葉子錦並沒有感到奇怪,摸到腰間玉牌,上前給他。
他正要接過,似是被什麼刺了一下,連忙將手縮了回去。
“怎麼了?”
淩蒼梧蹙著眉頭,攤開了方才正要去拿玉佩的手,兩指指腹好似被灼傷,露出鮮紅的鮮血,傷口處又在快速愈合。
“這是怎麼回事?”葉子錦忙問。
仔細打量的手中的玉牌,上麵鑽刻著荷花模樣,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她一早便確認過,而且在她手中並無其他反應,所以剛才才會毫無防備的遞給淩蒼梧。
“他是不是察覺出了什麼?”
淩蒼梧神色擔憂。
葉子錦快速的回憶了這幾天和戚大哥相處的時間碎片,並沒有發現足以讓他對自己產生懷疑的事情。
但麵對這種事情她也不確定,因為淩蒼梧確確實實是對著玉牌有了反應,而這玉牌又是今天戚大哥親自交到自己手中的。
“我不知道……”
此時他指腹的傷口已經愈合,和剛才別無他樣,他摩挲了兩下指腹,皺著的眉頭就沒有鬆下來過。
“應該不是,這玉牌對我有反應,對你卻沒有。想來是哪個細節方麵出現了問題。”
他擰著眉頭思索了許久,心中也沒有答案。
“此事是九州來與我說的,他也不曾見過此物,隻記住了大概的樣式,與我說明了一番。”
“九州也知人參族的事?”葉子錦疑惑。
“不,他不知道。”淩蒼梧說。
“他在京都一直是個閑人,對什麼都感興趣,又對什麼都不感興趣。我一直也猜不定,他到底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葉子錦並不知道他們在京都的事情,聽的雲裏霧裏。
但她也不傻,聽出了淩蒼梧話中的言外之意。
“你是說九州這次來禹州不隻是遊玩,是聽說了這邊人參族的事情,過來一探究竟的?”
淩蒼梧抬眸,昏暗的燭光下,他的臉龐也忽明忽暗,讓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搖搖頭:“許是我想多了,我與他認識這麼多年,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
“哦,你和他認識多少年了?”
淩蒼梧忽而朝她看來,不經輕笑:“你這是在套我的話嗎?”
葉子錦摸了摸鼻尖。
這兩天確實聽說了不少關於京都的事情,才會產生好奇,剛才也隻是下意識的想要套出兩句。
淩蒼梧低聲笑著,“大概有五六年了吧。”
葉子錦心裏盤算著,那這也沒有認識多久,若兩人都是天潢貴胄,認識的時間不應該這麼短才對。
“京都的事情還是少知道為好,知道的多了對你並沒有益處。”
葉子錦原本也隻是好奇隨口一問,他都這麼說了自己肯定也不會再深究下去。
“最近發生的事情中,有些事情太過湊巧,我心中有疑惑,想問問你,不知你能否解答一二?”
“你先說來聽聽,能告訴你的,我自然會告訴你。”
淩蒼梧起身,輕緩的步子朝著茶桌走去,拎著茶壺倒了一杯冷茶。
送到葉子錦手中,冒著微微熱氣。
“關於老伯的事兒,或者說關於秦風的事,秦風是巡撫的左手右臂,你應該一早就知道。”
葉子錦雙手捧著溫熱的茶杯,感受著茶杯帶來的絲絲熱度,從手掌暖到了心口。
明亮的眸子直視淩蒼梧,想從他臉上看出些許破綻,好叫她知道接下來他說的話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