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蒼梧安慰道:“你先莫急,不過是來了個皇子罷了。聽聞禹州最近不太平,過來瞧瞧的。”

吳成更是嚇的用袖子直抹額頭上的冷汗。

什麼情況下才會犯得著京都皇子下來親自查審?都這樣了還不用著急。

淩蒼梧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卻不點破,反而裝作無知模樣輕聲笑道。

“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嚴懲秦風,我這也是為了我自己好啊,我勸你也不要多管閑事,不然哪天就大難臨頭了。”

吳成聽了這話,自然不敢再說要放了清風這話。

再怎麼樣也犯不著拿自己的前途去賭。

秦風充其量不過是他斂財的一個棋子罷了,丟了就丟了,但不能為了他冒這個險。

“還好有淩大人提前告知,看來這秦風也是罪有應得,關著就關著吧。”

想想還不夠,又道:

“我本也與他沒有什麼瓜葛,都是因為他夫人今天找到我,說他是被冤枉的,我才聽信了謠言過來確認一翻,畢竟作為一方巡撫,不能隨意冤枉了好人不是?”

將自己說的深明大義,全然不提剛才不分青紅皂白要將他放了這事。

淩蒼梧唇角噙著蔑笑,叫人不易察覺。

“對了,淩大人還沒說一下呢,來人究竟是誰?現在可還在府上?我也好去拜見一二。”

淩蒼梧笑道:“大人物他不想見人,他前來的事情沒有旁人知道,今日破格告訴了你,你可莫要亂說出去,不然我可是要被他記上的。”

“是是是,淩大人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那我便先走了,下次再來與你敘敘舊。”

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自從得知京都有人過來,楞是沒有在敢提及秦風的事。

秦風的妻子站在門外等候,瞧見他出來,連忙上前,諂媚一笑:

“巡撫大人,我夫君的事情如何了?是不是現在就能放出來?我這就去接他?”

吳成一甩袖子,現在想起他剛才說的話,還有些後怕。

要是剛才淩蒼梧不告訴自己京都來人的事情,他隻怕還要為了秦風這事在和他糾纏。

到時候被大人物知道了,自己肯定是沒有好果子吃的,之前做的所有壞事隻怕都要暴露出去,到時候自己就會落得和陳家一樣的下場。

現在想想真是秦風不應該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己惹事,將他送進去了倒是小事,隻怕他牽連到自己。

“這是本,就是他有錯在先,日後莫要再提了,等他做個十五年牢出來再另做打算。”

吳成打算直接放棄這枚棋子,誰也不知道京都的皇子要在這兒待多久,自己最近也該安分一些。

再加上清風這人口碑不行,時常惹是生非,要是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還不知能不能這麼好運躲過去。

說完這話,他沒有心思在和這個女人糾纏,上了轎子就要離開。

秦風夫人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麼久以來,他夫君和吳成一直有地下交易,所以每次惹出是非都會偏袒他們,相安無事,才造就了他們這般傲慢的性子。

不管有沒有理,都要爭個幾分出來。

現在突然說斷就斷,叫她一時無從適應。

“大人如果真要這麼絕情,就莫要怪我將大人背地裏的生意全都抖露出去!”

秦風夫人自以為拿住了把柄。

吳成掀開轎簾,眼眸冰冷的瞪了她一眼。

“你自己掂量清楚,他現在無非就是十五年的牢獄,你說是將這事抖露出去,你們一家都得死。”

他全然不將女人的話放在心上,誰都是惜命的,他賭的秦風一家也是。

雙方本就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任憑誰抖露出去,誰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秦風夫人頓感絕望。

而此時府衙,九州從門後麵走了進來。

“你剛才做什麼拿我當擋箭牌?我來禹州可隻是為了玩的,沒興趣管你這檔子破事。”

九州還是和平時一樣吊兒郎當的性子。

淩蒼梧輕笑:“來做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信了。你的身份就擺在那,料他也不敢說出去,反而會讓他最近收斂一些。”

九州隨意找了一處椅子坐下,加雙腿搭在扶手上。

“你來禹州才幾個月,已經做的很不錯了,不動聲響的砍了吳成的左右手,他還得對你感激涕零,當真是妙極了。”

“這裏麵也不全是我的功勞,還有他人鼎力相助。”

淩蒼梧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一串核珠。

“你說的他人是誰?不會是那醫館的那個小娘子吧?”

九州這兩天有聽到一些風言風語,就是說他倆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