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非為何會出現在禹州?”

淩蒼梧搖搖頭,自己也想不明白:“腿長在他身上,他去哪不是去?又怎會與我說?”

阿紫有些擔心:“他因為之前種種,對你意見頗大,若是不說清楚,怕是會影響了我們的正事。”

淩蒼梧並不這麼認為,他淡漠的眸子看向阿紫,“這事本就與他無關,他不知道是好事,知道了反而徒增煩惱,再者……”

他垂下眸子,眼中劃過縷縷深意:“他沒有將族人的消息放出去,就可見不會當真對我們如何。”

“就算不相信我們,他也絕對不會看著蘭姨的族人盡數被殺。”

阿紫神情難以言喻。

——

次日一早,葉子錦易容了一張尋常樣貌,尋著長洲給她說的安定居去。

一直覺得這個地址有些耳熟,真等到了門前才發現,原來是和自己那座宅子是挨著的。

葉子錦敲敲門,門被打開,前來開門的是一個小廝,應當是有過交代,瞧見葉子錦,連忙笑著將人迎進門。

“葉姑娘裏麵請,陳姑娘正在屋裏休息。”

葉子錦跟在身後,詢問:“你認得我?”

小廝笑道:“聽公子說過,今日有個其貌不揚的女子會來。”

葉子錦一時噎住,長洲這人也是真準,竟能料到自己今日一定易容出門。

隨著進了裏屋,打開門,屋內床上躺著一虛弱的女子,床邊坐著一位大夫。

“沒什麼大事,將我開的藥,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三次飯後服下,修養一段時間就好。”

大夫剛叮囑完,就瞧見葉子錦走來,頓了一下,頷首問好,頭也不會的走了。

葉子錦沒有留意,上前來到了陳丫丫身邊坐下。

“快讓我看看傷到哪了。”

葉子錦緊張的就要查看她的傷勢,臉上那道刀疤早已經過了處理,留下一道很深的疤痕。

陳丫丫緊緊抓住衣領,蒼白的臉勉強笑道:“別擔心,隻是些小傷,喝過藥就好了。”

她越是這麼說,葉子錦心中就越發不安:“早知一開始就該攔著你的,沒想到陳氏幾人如此惡毒。”

陳丫丫抓著她的說,低聲安慰道:“你放心吧,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對了,你瞧見我救命恩人沒?”

葉子錦頓了一下,試問:“你是說長洲?”

陳丫丫點點頭:“是他,昨日是他救下了我,我得找個機會當麵感激他。”

“那是自然,不過你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應該養好身體,等你痊愈了,再說這些。”

“藥來了葉姑娘!”

小廝端著藥碗小布跑來,葉子錦接下,道了聲:“多謝。”

轉而用勺子攪動了一番,舀起一勺吹了吹。

陳丫丫強撐著坐了起來,正要等葉子錦將藥喂到嘴中,就見她停下了動作,眉頭一皺。

“怎麼了子錦?”

“這藥不對。”葉子錦將勺子重新放回了碗中,看向小廝。

小廝頓時慌了,胡亂解釋道:“是剛才大夫給開的藥方啊,我都是按照上麵寫的熬煮的。”

葉子錦收斂了幾分淩厲目光,“請將方才大夫開的藥方給我看看。”

深知這是關乎小命的事,小廝不敢耽擱,連忙跑去取來了藥方,送到了葉子錦手上。

葉子錦取了一目十行端詳了一番,柳眉蹙的更高了。

陳丫丫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她神情猜出了七七八八:“子錦,如何了?那個大夫開的藥方有什麼問題嗎?”

“裏麵含有烏頭,少量可做藥用,但量多了,那就是致死的毒藥,短時間內就能令人體溫急劇下降,心髒麻痹最後死亡。”

葉子錦看向陳丫丫:“而且,中毒者始終都會保持清醒,沒有特別有效的辦法。”

陳丫丫光是聽到後果,就害怕不已。

短短兩日間的擔驚受怕,化作了無盡的淚水。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們為什麼非要我死?”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世界非要針對她,不僅叫她經曆家人一個個相續離世。

如今截然一身,也逃不過要被幾人一直針對。

“子錦,我做錯了什麼?我隻是想活著!”

葉子錦神色複雜,對此也感到頗為心痛,一把將其抱住。

“這都不是你的錯。”

說到底,陳氏要殺陳丫丫,還是為了自己。

先前就有推陳丫丫下山坡的先例,如今又搞出一出用藥毒殺。

葉子錦輕拍了拍陳丫丫的後背,眼神逐漸冷冽。

“別怕,我絕不會讓咱們被人欺負了去。”

葉子錦鬆開她,指腹將其臉上的淚水擦去,“既然他們想毒害你,那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看看他們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