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洲不以為然輕笑:“這就是你們的問題了,若是不能想出解決辦法,我也愛莫能助啊。”

語氣輕快,篤定了葉子錦會知難而退。

葉子錦道:“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長洲挑眉,閑來無事把玩著手中茶盞。

“噢?願聞其詳。”

葉子錦抬眸看他:“他們思想確實難以改變,但我們不需要去改變,隻需要去引導。”

“你剛才也說了,他們捧著聖賢書,看不上話本,可你怎麼就知道,我這是聖賢書,還是話本?”

葉子錦輕笑質問。

長洲覺得頗有意思,笑道:“你這物之前從未聽聞,也不知是從何處冒出來的,沒有依據,又怎可能是有著曆史悠久的聖賢書呢?”

“怎就不可能?”葉子錦一字一句:“當下流傳下來的聖賢書尚且不完善,我偶然將遺失的聖賢書發掘出來,那它就得是。”

“好一個偷梁換柱,你就不怕他們不上當?”

“本就是事實,為何要怕?”

葉子錦格外的堅定,直接將戲給做全套,叫長洲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索性放手一搏:“那好,那你證明給我看,我才能答應與你合作。”

葉子錦:“可以,不過我要先接著你店裏的名聲,結合我的說辭,將其推銷出去。”

長洲是個謹慎的人,從來不讓自己做虧本買賣,“你若是沒弄好,豈不是要將我店裏的招牌給砸了?”

葉子錦:“投資就有風險,如果我借助的是另一家茶館的名聲將涼茶推銷的出去,你覺得我還會反過來再找你合作嗎?”

長洲眯眯眼:“這麼說來,我還非得幫你不可了?”

葉子錦:“你也可以放棄這個搏一搏掙錢的機會,但我可說好了,這個項目,我敢打賭,穩賺不賠。”

長洲略加思忖,點點頭:“成,我且信你一次。”

葉子錦笑著,將茶包推給他:“那就先麻煩長洲公子,幫我用此泡一壺茶來。”

長洲的喊來了店小二,叫他拿了下去。

他打量葉子錦上下,笑道:“姑娘看著格外眼熟,可是在哪裏見過?”

“有嗎?”

葉子錦裝聾作啞,捏著一塊桃花酥逗葉梓玩。

長洲點頭:“是,很像,就連這孩子也眼熟,你不覺得,他很像禹州縣令嗎?”

葉子錦抬眸輕笑:“這話可不興說,誰人不知道,縣令如今還是截然一人呢。”

“嗬,本就是個偽善之人,尚未娶妻有個私生子,不是再正常不過?”

葉子錦:“這位公子對縣令頗有幾分怨氣,莫不是他搶你女人了?”

“隨口說兩句罷了。”

長洲沒有再廢口舌。

很快店小二就將煮好的茶送了過來。

葉子錦取了茶盞,給他倒上一杯,“嚐嚐。”

長洲端起來輕抿一口,細細品味。

“如何?”葉子錦問。

“不錯。”長洲又喝了一口,神情有些複雜,將茶杯放下。

“味道固然不錯,但若想叫他們接受,並非說服我就足夠的。”

葉子錦:“我知道,今日我沒有做夠足夠的準備,那就下次再來,那時,事情就已經成定局了。”

長洲:“但願不用等太久。”

葉子錦抱起葉梓,與陳丫丫一同離開了雲茶樓。

長洲坐在方才葉子錦的位子上,朝著窗外望去。

清晰可見葉子錦出門的身形。

葉子錦似是察覺到探究目光,回頭望去,四目相對。

長洲笑著擺擺手。

葉子錦沒有回應,扭頭就走。

待她一轉頭,長洲又收斂了笑意。

“下次見麵,該寫的欠條還是得寫,跑不掉的。”

長洲自顧自低聲道了句,不知道想到什麼,輕笑了兩聲。

——

徹底離開了雲茶樓,陳丫丫才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子錦,你們是不是認識?”

“算是認識吧。”葉子錦道。

“他還說你欠了他的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丫丫想起之前陳氏去賭坊裏賭錢,欠了一屁股債的事,生怕子錦為了做生意走上極端,造成不可挽救的後果。

葉子錦哪裏不知道她想什麼,解釋道:“他就是敲詐勒索的,當時在陳家讓他探路,他獅子大開口要了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