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丫丫羞澀的摸了摸自己臉頰。
葉子錦拿了塊桃花酥給懷中葉梓,任由他往嘴裏塞。
將兩人互動瞧在眼裏,唇角輕笑,見陳丫丫臉蛋紅的不行,才出言打破了沉默。
“你家管事的可在店中?”
店小二這才留意道葉子錦,見她樣貌平平,沒有過多目光駐足。
“老板不在,姑娘可是對我們的茶有什麼意見?”
葉子錦笑著解釋:“並不是,隻是想了解一下,你們店裏有哪些茶類,生意如何?”
店小二將布巾搭在肩上,敷衍道:“店中就普洱、碧螺春、烏龍茶一類的好茶,絕對不會以次充好,您大可放心。這生意嘛,隻要這群讀書人不斷,定然是不會差的。”
葉子錦上次上的是普洱,三十文一壺,今日的碧螺春是四十一壺的,算不上便宜。
偏生這處書生多為回頭客,家底都頗為殷實,深受‘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說法影響,自詡高人一等。
若是價錢太低,反而叫他們看不上。
這也是葉子錦想著與茶館合作的原因,客戶粘性高,也舍得花錢。
如果隻是自己賣的話,沒有一開始的客源,很難推廣出去。
“能和我們細說一下嘛?”
陳丫丫看出了葉子錦對這事感興趣,淺淺一笑詢問道。
店小二原本不想在這件事上耽誤時間,但見美人衝自己笑,頓時有了動力。
“當然可以,兩位姑娘還想知道些什麼?盡管問我,我天天待在茶館裏,上到京都發生的大事,下到城南寡婦家的豬生了幾隻豬崽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葉子錦挑眉:“真什麼都知道?”
店小二見她質疑自己,拍拍胸脯:“我還能騙你不成?”
葉子錦心中有了思量,“那你知道六年前的事嗎?”
“這得看是什麼事啊,若是重要的事,我肯定是記得的。”
“雲昌,這人你可認識?”
“雲昌?”店小二撓著腦袋回憶了一會:“有點印象,是個江湖人,不過他早在六年前就死了。”
“如何死的?”葉子錦忙不迭追問。
店小二神色作難,“此事說起來複雜。”
他朝著門外看了眼,湊了上來,坐在地上蒲團上。
低聲道:“聽聞是咱們知府殺害的,不過他也就蹲了一年的牢獄,之後放出來,說是當初誤判了。知府這麼人所作所為,百姓都看在眼裏呢,這種話多半不可信。”
葉子錦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那知府為什麼要保他?我可記得咱知府六年前可還是個無名氏,在外欠下了一屁股債務。”
店小二連忙比噓,警惕的看了眼外麵,才又低聲道:“這種事情可不能胡說,要掉腦袋的。”
但也架不住自己確實知道些內幕,憋在心裏很久了,於是低聲道:
“誰說不是呢,這知府以前那就是個地痞流氓,手腳也不幹淨,總喜歡偷別人的東西,那可是個人見人罵的主,誰知道怎麼走了這狗屎運,竟一夕之間飛黃騰達了。”
語氣中滿是憤憤不平,覺得命運不公,叫這種人當了知府,擾的禹州民不聊生。
想當年,禹州的經濟可要比現在繁盛不少,如今稅收多半進了官家的腰包,叫人苦不堪言。
“我聽說昂,早兩年陳廣喝多了酒,在酒肆裏大吹特吹,說自己是發的死人財。但還沒說清楚呢,巡撫大人就來了,直接將其打了一頓,說他沒有做官的樣子。”
葉子錦聽出了蹊蹺:“巡撫打斷他,肯定是知道他做了什麼,怕他說出真相吧?”
“那就不得而知了。但人雲昌也就是個江湖人,沒權沒勢的,空有一身功夫。就當是陳廣真殺了他,又能掀起什麼浪來?”
店小二也不慎理解。
“小二!一壺碧螺春!”
外麵傳來一身粗獷的吆喝聲,店小二連忙揚聲回應:“欸!就來了!”
“兩位小姐慢用,我就先走了。”他匆匆說完,起身離開。
陳丫丫目送他離開,看向了葉子錦,卻見她還在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