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幫她拿了鞋子,放在床邊,所有動作都跟之前一樣,好像他並沒有失蹤這一個月似的,根本就沒有半點陌生感。
但是泛美就不一樣了。
一開始看到他的時候驚愕和激動,這會兒越看他沒事兒人一樣,就忽然覺得來氣。
所以,她直接坐在床頭不動彈,不下床也不穿鞋,就盯著他。
“你不覺得應該跟我交代你去哪了嗎?”
可藺少庭的表情還是那樣的表情,真是跟往常毫無區別:麵無表情,千年的冰山模樣。
倒是對著她再次說話,稍微中聽一些,嗓音微微的緩和,“你先洗個臉,下樓吃飯,乖。”
泛美撅著的嘴唇改為稍微咬著。
她對藺少庭嘴裏的兩個詞是最沒有抵抗力的。
他一說“乖”,她絕對就是乖乖的照做,什麼都行,他一說“聽話”,她也是聽話的不得了,平時的大小姐脾氣統統沒有,就是一頭乖順小綿羊。
終於是挪到了床邊,一雙白皙的長腿搭下來,又晃了晃,帶點撒嬌的意味,就是不自己穿鞋,眼睛依舊盯著藺少庭。
藺少庭麵上冷冰冰的,但是對她大多時候都是好脾氣,此刻也明白她想幹嘛。
一言不發,從床邊蹲下,幫她把鞋穿好。
然後看到她雙臂伸開,等著他抱。
他這才稍微蹙了一下濃眉,“你要先去洗漱,然後再下樓,洗漱我沒法陪你。”
“就要!”她鼻子喃喃的發聲,那撒嬌的意味就更濃了,說實話,基本沒人抵擋的了,“我又不上衛生間,就洗個臉,沒什麼避諱的。”
她都這麼說了,藺少庭隻得把她打橫抱著往盥洗室走。
她嬌小,直接放在洗手台上也完全坐得下,還綽綽有餘。
藺少庭幫她拿了毛巾,又放好水,把洗麵奶開好蓋子遞給她。
但是泛美的一雙手臂還掛在他脖子上,坐在洗手台邊,他站在麵前,兩個人之間的姿勢難免讓人有點浮想聯翩的。
藺少庭當然意識到了,但他向來情緒不行於色,隻幾不可聞的壓了壓喉結,從容的將她的手從脖子上拿下來,“五分鍾。”
泛美撇撇嘴,乖乖洗臉刷牙。
當然,洗完臉,她還是糾結於那個問題,“你到底去哪了?”
藺少庭抱著她下樓,一副沒空回答問題的模樣。
“對了,周義說你受傷了是不是?傷哪了?”意識到這一點,她立刻道:“你快放我下來,快點!一會兒弄到你傷口了。”
“沒傷。”他卻不疾不徐的一句,已經抱著她進了餐廳,把她放到凳子上,“腳不準落地。”
因為她剛剛在洗手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把鞋子給蹬了。
泛美彎彎唇,“好!”
早餐上來,她看著藺少庭慢條斯理的吃東西,也是一種享受,但還是好奇,“你都不知道這麼多天家裏多著急。”
“還有高家那邊,之前一直叫囂著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爸爸天天都在焦頭爛額的忙……”
說著說著,她就歎了一口氣,頓時都沒什麼食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