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婉婷聽了兒子的話，突然愣住了。
沒想到兒子會問這樣的問題。
愛，怎麼會不愛？
這分開的將近四年的時間裏，她沒有一刻不在想著龍耀庭。
見媽媽在思考，憶憶有些難過：“媽咪，這問題很難回答嗎，還是你已經不那麼愛爹地了？”
“不是，憶憶，你還小，大人的世界和情感你還不懂，愛，不一定就要整天膩歪在一起，再說相隔這麼多年，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什麼事情都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媽咪，我覺著隻要愛，就在一起，不在一起，是不夠愛！所以，在一起，沒你們打人說得那麼難！”
憶憶像個小哲學家的說辭，讓婉婷瞠目結舌。
她揉了揉憶憶的頭發，笑著嗔怪道：“哪兒學的，一套一套的！”
“你兒子我智商本來就很高，還用學嗎？媽咪，要是龍家最權威的人來接你回龍家的話，夠不夠分量？”
“你……你是說你太爺爺？”婉婷驚詫地問道，該不會這個小家夥已經去找老太爺了吧？
說實在的，當年自己走，老太爺起了相當大的作用，她知道，他作為一家之長，需要考慮的太多，有時候為了保全大局，會犧牲小我，而自己就是為了保全大局，犧牲的那一個。
這些年，說不怨恨老太爺，那是假的。
可是現在他已經八十八歲高齡了，朝不保夕。
婉婷不想讓怨恨充斥著自己的生命裏，所以很多時候，她選擇原諒。
“當然啊，龍家最厲害的人，他們最聽話的人，非我太爺爺莫屬吧？”
婉婷凝著兒子小臉上得意的表情，馬上就猜測的八九不離十，這小家夥一定見過老人家了：“你去見過他了？”
憶憶馬上就捂住嘴巴，他不想撒謊，可說漏嘴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婉婷追問。
“媽咪，那個……那個時間不早了，我好困，我去睡了。”憶憶小泥鰍一般的，靈活地鑽出了門縫，跑去自己房間。
“這小鬼頭！”婉婷聳聳肩。
手機微信提醒聲，這個時候響起。
她拿起來，是龍耀庭的短信：“婉婷，睡了嗎？”
“準備睡。”
“我心裏有些亂，能和你聊聊嗎？”
“嗯！”
婉婷歎息，其實她了解龍耀庭生在那樣的家庭裏的不幸。
“你能下來嗎？我就在樓下。”
婉婷馬上就到窗口去看，果然龍少的車又停在老地方。
“好！”婉婷簡單地發了句，準備出去。
“婉婷，這麼晚了，去哪兒？”誰知，靜姨竟然還在客廳。
“他來了，我出去一下。”婉婷的臉微紅，像是要做壞事，被老師抓包了的小學生一樣。
靜姨馬上心領神會：“去吧！好好聊！別急著回來。”
婉婷無奈，這一老一少是串通好了嗎？
今晚輪番上陣。
“快去吧，我去歇著了。”靜姨馬上就躲回了房間。
婉婷下了樓，龍少就靠在車頭，叼著一支煙，頎長的身子在昏黃的路燈照射下，蒙上了一層柔和靜謐的光影，顯得有些寂寥。
婉婷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心瞬間抽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