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歐陽安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一眾丫鬟婆子立即起身想要攙扶他,他揮著手打開所有人,徑自一個人走著。
他走得很慢,也很驚險,好像隨時都會跌倒似得,丫鬟婆子們亦步亦趨地跟著他,最終他被一塊凸起的石頭絆倒,整個人失去重心,重重地撲在了地上。
丫鬟婆子們尖叫著去扶他,又吩咐家丁將他抬走,場麵亂得一塌糊塗,自然沒有人理我這個走在最後的人了。
見所有人都朝著將軍府的方向離開了,我拉著金子和雨兒躲在了一處角落,準備對三夫人來個守株待兔。
蘭姑姑一個人在三夫人的墓碑前佇立了好一會兒,我牢牢地盯著她,以為她要將三夫人從棺材裏救出來了,結果她竟然扭頭朝山下走了。
我們三個愣在原地,十分意外地看著蘭姑姑地背影,我喃喃地自言自語道:“莫非她一個人挖不開土,準備回去找幫手?”
這時金子突然猛地戳了我一下,我正要說她,她一臉驚奇地指著地上道:“三小姐,包裹裏的書被人拿走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剛剛不是隻有我們四個在這裏嗎?
蘭姑姑不是一直都站著,沒有碰包裹嗎?包裹裏的書怎麼會不見了呢?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慢慢從我的後脊梁爬起,緩緩滲透進我的每一個毛孔,我猛地吞了吞口水,臉色慘白地問道:“你確定這裏隻有我們四個人?”
金子的臉色比我的更難看,她側頭,用耳朵仔細地探聽了片刻十分肯定道:“屬下的武功雖然不是頂尖,但在冬翎國也難逢敵手,屬下可以斷定這裏剛剛隻有我們四個。”
我皺起了眉,我見過三夫人,她是一個十分出眾的女子,看她虎口上的老繭,應該也是個習武之人。
蘭姑姑是三夫人的貼身丫鬟,武功很高,勉強能和金子過幾招,一個貼身丫鬟就這麼厲害,或許三夫人的武功更高?
可不管她的武功多高,隻要她觸碰了小冊子就一定會中上麵的毒。
“追,她中了毒一定跑不遠!”我朝金子招呼一聲,就打算往山下跑。
金子拉住了我:“姑娘,若是武功比屬下高的,恐怕得加大範圍搜查,屬下猜測她可能會用輕功飛去什麼地方躲著。”
我點了點頭,金子說的有道理,可我們哪裏有那麼多武功高強的幫手啊?
這時,我想到了三皇叔的黑玉,我立即亮出了黑玉,黑影三十齊刷刷地跪在了地上:“現在開始地毯式搜索,方圓十裏,凡是活著的東西,統統給本小姐帶回來,明白了嗎?”
“是!”黑影三十得到命令便開始行動,金子簡單給了幾個意見後也加入了行動。
我則拉著雨兒找了一個陰涼的地方等待結果,然而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黑影三十忙忙碌碌地找了一個下午都沒找到人,反倒是帶回了一堆野兔野雞野鴛鴦。
看著麵前衣冠不整,瑟瑟發抖的兩人,我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臉上,不耐煩地朝他們揮了揮手,將他們放走了。
眼見著天快黑了,我也沒了指望,索性招呼雨兒搭起架子,串起小木棍,做起了燒烤。
當三皇叔走上山頂的時候,我正在忙著張羅燒烤生意:“小帥哥,你這個兔腿一兩銀子!旁邊的你說啥?收你的是二兩?哎呀你就知足吧,你哪有他長得帥,就你這長相不收你三兩就很對得起你了!再吵吵就再加一兩銀子!”
我話音剛落,大家突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他們一臉驚恐地丟下了手裏的食物,齊刷刷地跪在了地上。
我正忙得熱火朝天,突然看到他們這樣,一愣,轉頭看去,三皇叔正站在我身後,他一襲月牙色錦袍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清冷。
身旁的二十九捧著白花,麵色古怪地看著我:“三小姐,你在三夫人的墓碑前……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