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紀懷凜現在巴不得時時刻刻都離她遠遠的。

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甚至故意害得她吃不了早飯!何其狠心!

避開人群,跟在紀懷凜身後來到空無一人的小花園,白多多走在一邊:“明知道今天是鴻門宴你還答應來?”

她以為按照紀懷凜的性格,八成想也不想地就會拒絕。

清新的風吹在臉上,將心底的燥意全部吹散,紀懷凜心情好了些許,便恩賜一般地回答白多多的問題:“完成任務而已。”

白多多不置可否。

紀懷凜心底到底怎麼想的她不得而知,她隻能算出發生的事情,算不了人心。

“那也謝謝你。”白多多隨手撿起地上的落花遞給他。

她道謝並不是因為紀懷凜答應來赴宴,而是他從頭到尾默不作聲地撐腰。

白多多不是傻子,她能感受到紀家對她的維護。

雖然某些人本人好像不太情願。

紀懷凜果然不耐煩地推開了她的花,神情懨懨地斂眉。

白多多觀察著他的神色,察覺到異常,遲疑地問:“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平時紀懷凜的臉上也總是沒什麼表情,鮮少能從麵無表情的臉上窺探到情緒,更別說像現在這樣……沒精打采。

紀懷凜將自己的不適掩飾得很好,旁人看來充其量會覺得他興致不高,可白多多熟悉他。

“你哪裏不舒服?”白多多按停輪椅,走到紀懷凜跟前,篤定地詢問。

紀懷凜的動作微微一頓,很快矢口否認:“沒有不舒服。”

白多多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別騙人了,我都已經看出來了,你是不是頭疼?”

基於上次病倒,白多多現在對各種異狀都格外上心。

有人會對她下手,自然能對紀懷凜下手。

她修煉多年扛得住,紀懷凜可就不一樣了,她不允許人在她眼前還發生任何差池。

紀懷凜確實不舒服,但不止頭痛,他現在渾身骨頭都在隱隱作痛,但他不打算跟白多多說:冷著一張臉:“少管閑事。”

冷言冷語白多多已經聽習慣了,她繞到紀懷凜身後:“我幫你按按!”

她不光懂中醫,推拿按摩也是一把好手。

可紀懷凜絲毫不領情,往前行駛拉開距離,話裏有話:“我不需要!誰需要你去照顧誰去!”

白多多莫名其妙,她又不是個大善人,看到個人就想上去幫忙按腦殼!

說完紀懷凜就調快輪椅的行駛速度,將一臉蒙圈的白多多遠遠甩在身後。

白多多無語地看著恢複寂靜的花園,紀懷凜昨天吃錯的藥今天怎麼還沒好?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愛按不按,反正難受得又不是她!

心情鬱結地打道回府,結果一轉身,正對上一雙慌亂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察覺到紀懷凜的視線,連忙閃身躲到假山石後麵。

“躲什麼躲,我都看見了。”白多多沉下臉喊。

“夏落雪,你是不是有偷窺的習慣?”

在哪兒都能遇到,陰魂不散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