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依然漂亮明豔,風姿綽約,可細細看去,又與方才有些細微差別。
那雙能勾人的眼睛微微紅腫,顯然才哭過,臉上也隱隱露出些疲憊的神情。
最主要的,是她身上沾染的藍色氣息,似有若無,晦暗不明。
白多多很肯定,剛見麵時陸餘情身上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這一定是剛才在咖啡廳裏沾上的。
白多多眯了眯眼睛,奇怪,一般人走黴運,身上都是黑氣,陸餘情卻是藍色的。
一個弱女子,怎麼會這樣濃烈,要麼是世所罕見的特殊體質,要麼就是背後的人物不簡單。
而陸餘情,顯然不屬於前者。
咖啡廳裏有什麼人,或者有什麼東西,在紀懷凜出來後的這一小段時間裏與陸餘情接觸過。
白多多心不在焉地起身,沒有注意到從後麵走過來的人,一頭撞了上去。
“不好意思,撞疼你了嗎?”
意外溫和地道歉把白多多從繁雜思緒中拉回來,她下意識回頭看過去。
溫和謙遜的微笑讓人覺得舒心,帶著恰到好處的關懷注視著白多多,眼前的這個男人,溫潤如玉,謙和有禮,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很容易讓人卸下防備的從容氣息。
白多多見慣了冷嘲熱諷和高高在上的人,陡然遇到有人這麼隨和,還有些不習慣。
見白多多一直不說話,男人有些擔憂:“你沒事吧?是不是撞到你頭了?”
別說是個活人,就是銅牆鐵壁,白多多真撞上去也未必有事。
“沒事。”白多多隨意地揮揮手。
男人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都怪我,太匆忙了,沒注意到你。”
“你沒事就好,我還有點急事要處理,先走了。”
說完就轉身要離開,白多多連忙叫住他:“欸!”
男人停下腳步,困惑回頭:“還有事嗎?”
白多多仔細觀察他的麵相,額闊鼻挺,是大富大貴的有福之人,隻是麵側消瘦,很難承受得住這樣厚的福澤,日後怕是不會太順。
這是一個人的命數,素不相識,白多多不會突兀地置喙些什麼,隻是很隱晦地提醒他:“最近要小心口舌之爭哦!”
大概沒想到白多多喊住他是要說這些,男人愣了一下,沒有表現出鄙夷或者不悅,很客套地笑了笑:“謝謝。”
他朝著與白多多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白多多便收回視線,又讓店員多做了幾杯奶茶。
她拎著沉甸甸地奶茶往回走,打算再進咖啡廳看看,說不定會發現一些線索。
咖啡廳裏的顧客已經換了一批,隻有少數幾個人是白多多之前見過的。
白多多伸手在鼻尖揮了揮,凝神嗅去,努力辨別空氣中混雜的氣味。
終於,白多多聞到一縷微不可察的冬雪氣味,格外與眾不同。
視線隨之落到窗戶旁的沙發,紀懷凜這人還真是沒有新意,來來回回居然都坐在同一個位置上。
白多多走過去看了看,在沙發背部發現異常。
咖啡廳裏都是布藝沙發,粗糙的纖維裏有很淡的,像被雲遮住天空般的一抹藍色。
“咚咚——”有人敲玻璃。
白多多抬頭,正對上林白起詫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