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多多掐著阿飄的脖子,源源不斷地靈力自她的掌心湧出。
阿飄隨著她的動作緩緩上升,發出刺耳的、無規律的哀嚎。
連糾纏在白多多手臂上的觸手都快速搖擺起來,似乎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
突然,白多多鬆手,阿飄如同一張被抽出骨架的紙燈,軟綿綿地癱倒在地。
“真沒意思。”白多多嫌棄地撇嘴。
真是一個能打的沒有,孤獨求敗的寂寞沒有人能懂。
能不能給她來點兒對手?實在不行,能在她手上過兩招也行啊。
就這水平,恕白多多直言,就是在打寶寶,贏了都不值得高興。
她蹲下,隨手在阿飄模糊不清地額頭上一點,這家夥立刻燃燒起來,像一汪油田裏被丟盡了一根火柴。
火苗越燒越高,周遭溫度卻越來越低。
不消片刻,一個光腳小孩兒出現在白多多麵前。
隻是這小孩兒略有不同,本該長者頭發的頭頂被茂密的綠草所取代,肉嘟嘟的小臉灰白,睜著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
整個人都散發著莫大的怨念。
白多多一時間心情很複雜。
她真不是故意欺負小孩兒……還是一綠頭小孩,啊這……
這都不是打架打贏了會不會高興的事兒了。
這是說出去都不光彩的事兒!
想她白多多一生尋找強敵,卻無奈被迫欺負弱小。
某種層麵上,她也很悲傷。
讓她更悲傷的事隨之發生……那小孩兒突然嚎啕大哭。
那脆亮的嗓子,嗷嗷的,有衝破雲霄之氣勢。
“別哭了。”白多多耐著性子。
“嗚……嗚嗚啊……”
那小孩兒非但沒停,還哭得更起勁兒了,跟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
“喂!”白多多也不耐煩了。
“是你自己跑來找打的,哭什麼哭?是不是輸不起?”
小孩兒根本不理他,哭得那叫一個出神入化,心無旁騖。
白多多難得想“柔和”一回,奈何對方不配合,那就不要怪她鐵石心腸。
她的聲音幽幽,“你再哭,我就讓你灰飛煙滅。”
哭聲戛然而止。
嗯,還算識相。
能動手就少嗶嗶!
“現在能不能說話了?”白多多挑眉,得意地問道。
小孩空洞的眼眶裏盈滿淚水,想哭不敢哭,期期艾艾地望著白多多。
隻可惜,白多多從來不是個會心軟的人,她不為所動地審問。
“誰讓你來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小孩兒抬起石灰白的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低眉順眼不說話。
“說話!哭有什麼用?!”白多多猛地提高音量。
她就討厭別人唯唯諾諾地樣子,膽子還沒芝麻大,一點氣概風骨都沒有!
沒錯,白多多就是在跟一沒她大腿高的小孩兒講風骨。
這也是她看夏落雪格外不順眼的原因之一。
小孩兒被嚇得一抖,豆大的淚珠子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那一刻,白多多希望站在她麵前哭泣的,是大海深處的鮫人。
這麼想著,她更惱火了,“一點不值錢,還哭!”
“嚶……唔……”
那沒有規律,又奇怪的聲音再次響起。
白多多想起一種可能,“你不會說話?”
小孩兒點頭如搗碎。
白多多:……
真是打擾了。
“你死的時候都這麼大了,怎麼可能不會說話?”白多多不由困惑。
按理說,人過身前是什麼模樣,靈體就是什麼模樣。
這小孩兒看著怎麼也有三四歲,三四歲的小孩兒早就學會說話了。
就算長句子不會,短句子總會一點,可這小孩兒連最基本的都不會說。
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多多伸出手,這次她的掌心隱隱泛著銀光,在昏暗的安全通道中璀璨如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