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說了半天,都沒有聽到薑糖出聲。
她有些詫異抬頭看了薑糖一眼,就見薑糖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麼,唯有唇角那抹笑,看上去無比的諷刺。
蘇蔓一愣,她輕輕晃了晃薑糖的手臂,“糖糖?”
怎麼感覺薑糖被綁架一次後,整個人的情緒看上去都有些奇怪?
薑糖回過神來,收起臉上嘲諷的笑容,“蔓蔓,我知道了。”
她又想到了自己在那場大火裏昏迷之前,曾經看到的那雙好看的丹鳳眼。
原來真的產生幻覺了。
那人不是周聿琛,而是傅沉鬱!
她不想繼續討論有關傅沉鬱的一切,於是有些生硬岔開了話題,“你脖子上的傷,嚴重嗎?”
蘇蔓隨口就應了,“不嚴重,隻是劃了一道小口子而已。”
怎麼可能隻是一道小口子?
如果真的隻是一道小口子,怎麼過去了三四天,她的脖子上還纏著紗布?
蘇蔓在騙她,僅僅是因為不想讓她擔心。
薑糖知道這一點,也隻能在這個時候順著蘇蔓的話去回,“小口子也要好好的養著。”
“是是是,我知道啦。”蘇蔓笑著點頭應下,不過心裏卻很清楚,她脖子上的這一道劃痕,光是縫針就縫了足足有四針,留疤是肯定的,到時候就看留的疤是深還是淺了。
作為一個女人,她對留疤的事情還是挺介意的,但眼下,明顯是薑糖的傷更加重要。
知道薑糖不願意討論有關傅沉鬱的話題,蘇蔓也隻能點到為止。
她隻能說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但如果薑糖和傅沉鬱在一起過得真的不快樂,那她也是很讚成薑糖離開傅沉鬱的。
順著薑糖的話題,蘇蔓也跟著轉移了話題。
聊了將近半小時,蘇蔓明顯感覺到薑糖的體力已經透支了。
她立刻打住話題,“好啦,你先睡會,等會我再來看你。”
薑糖現在的確有些撐不住了,她點了點頭,“你也注意點,不要讓脖子上的傷沾到水了。”
蘇蔓比了個OK的手勢,等薑糖閉上眼睛睡去,這才轉身出了病房。
剛出病房,蘇蔓迎麵和匆匆趕來的傅沉鬱撞上了。
和之前見到的不修邊幅不一樣,傅沉鬱應該是看到薑糖清醒過來,放心了很多,於是去洗了澡換了身衣服,整個人看上去比之前要清爽多了。
蘇蔓輕輕合上了門,衝傅沉鬱輕輕搖了搖頭,“糖糖現在已經睡下了,你等會再去看她吧。”
傅沉鬱腳步慢下來,他點了點頭,隨後又壓低聲音輕聲問蘇蔓,“她看上去精神怎麼樣?”
蘇蔓想了想,“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談吧。”
傅沉鬱沒有異議,於是兩人去了一間安靜的休息室。
蘇蔓開門見山,“糖糖的情緒看上去有些不對勁。”
她一眼就看出來了,薑糖看人的眼神,無比的空洞。
那種感覺,就像是住在她身體裏的靈魂早就消失了,此刻她隻剩一具軀幹。
連蘇蔓都看出來的東西,傅沉鬱當然也看出來了。
從薑糖睜開眼睛看他的第一眼,傅沉鬱就覺得無比的古怪和詭異。
薑糖那樣子,看上去和行屍走肉也差不了多少了。
傅沉鬱有些頹然的捏了捏眉心,“我讓周煜去審問了蔣文秀,但是蔣文秀什麼都不肯說。”
他不知道蔣文秀到底對薑糖說了什麼,也根本就無法對症下藥。
但傅沉鬱看得清楚,薑糖對他,已經不僅僅是抗拒那麼簡單了。
傅沉鬱的苦惱,被蘇蔓看在眼裏。
她坐在傅沉鬱的對麵,認真盯著傅沉鬱的表情看了好幾眼,突然問道:“傅沉鬱,你真的喜歡薑糖嗎?”
傅沉鬱身子瞬間繃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