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安平被她左右開弓連著打了好幾下,羞恥湧上心頭,一時間沒緩過來,頭一歪,竟然暈了過去。
瞧著他歪著頭不省人事,餘馥雅這才放下了拖鞋。
她抬手在胸口處壓了壓,像是在把心中鬱結的那口氣疏散了。
薑淺卻在這個時候撲過來抱住了餘馥雅的小腿,她仰著頭,那雙發紅的眼睛看著餘馥雅,“媽媽,你不要我了是嗎?出身不是我能選擇的,我也不知道我竟然會是爸爸的女兒,可是……可是如果你要因為這件事就判我的罪,我也很冤枉啊媽媽。”
她生怕會被餘馥雅掙開,一雙手緊緊地抱著她,手臂上都有明顯的青筋浮現。
薑淺坐在地上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小孩子那般哭得聲嘶力竭,隻是她想象中餘馥雅會放下成見來安慰她的場景卻並沒有出現。
餘馥雅隻是冷著一張臉看她哭得泗涕橫流,好久後才淺淺的勾了勾唇,眼中露出幾分嘲諷,“你真的很冤枉嗎?”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特別冷,冷得像是把薑淺當成仇人一般。
薑糖雖然有些意外餘馥雅現在的表現,不過她也樂得看笑話。
以前都是薑淺在一旁看著餘馥雅像瘋子一樣的替她出頭,難得調轉了方向,薑糖又不是聖母,她當然是看得津津有味。
薑淺不明白餘馥雅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些,仰著頭一臉無辜看向餘馥雅,“媽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餘馥雅彎腰,一根一根地把薑淺的手指掰開了,隨後她蹲在薑淺麵前,目光和她平視著,這才輕聲開口:“你怎麼會那麼恰好知道糖糖是黃金血,還和醫院的護士做局想抽幹糖糖的血,真當我是一點不知情麼?”
聞言,薑淺渾身一震。
她哪裏會想得到已經被翻過一次的舊賬會在今天再次被提起。
尤其是,餘馥雅這話裏是什麼意思,她根本就不敢深想。
之前薑糖還在當吃瓜群眾呢,這會被餘馥雅提及,她一下就豎起了耳朵準備仔細聽。
薑燁霖和薑嘉衍兩兄弟都不是個傻的,一聽餘馥雅這句話,兩人就知道這件事絕對是有內情的。
這些天薑嘉衍獨自一人的時候,常常會想起自己和薑糖薑淺生過的點點滴滴。
很多被他忽略的細節,在這個時候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每一次隻要薑糖和薑淺相處的時候,就總是會有矛盾發生。
而無一例外,他都是站在薑淺那邊的。
他覺得自己和薑淺相處的時間更多,也對薑淺更加了解,看到薑淺受了委屈,他就想當然的覺得那些事都是薑糖做的。
自然而然的,他也沒少因為這些事情針對薑糖。
他沒有覺得自己錯了,隻覺得自己是在引導薑糖走向正途。
直到現在,看到薑淺略微躲閃的眼神時,薑嘉衍的心中才一個咯噔。
在他忽視薑糖的那些年裏,薑糖究竟受了多大的委屈?
薑燁霖同樣是心中一震,源源不斷的後悔湧上心頭。
他抿緊了薄唇,下意識去看薑糖的表情。
卻見薑糖置身事外的抱著雙臂,好整以暇看向餘馥雅,像是在看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