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嘉衍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薑淺陌生過。
明明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可是什麼時候起,她竟然變得如此不可理喻麵目可憎了?
薑景源還閃爍著一雙無辜又委屈的大眼睛看他。
薑嘉衍深呼吸了好幾口,這才壓下了心中的怒火,他拍了拍薑景源的腦袋,“阿源,首先爸爸沒有不愛你,其次,薑糖是你姨姨,小孩子不能這樣沒禮貌,知道麼?”
沒等薑景源說話,薑淺已經大聲反駁開。
她厲聲道:“她不是,她搶走了沉鬱,她憑什麼還能讓阿源喊她一聲姨姨?”
薑嘉衍本來就是在強忍著情緒,薑淺這番話就像是一桶油倒在了油鍋裏,讓他心中怒火又上了幾層樓。
他拍了拍薑景源的腦袋,強忍著把薑景源送進病房裏後,一把拽住正要去給薑景源蓋被子的薑淺,“我們聊聊。”
不給薑淺拒絕的機會,他拽著薑淺的手臂出了房門,直到到了走廊處,他這才鬆了手。
一等他放手,薑淺立刻就要往病房裏走。
薑嘉衍及時抬手擋在門框上麵,聲音沉了兩分,“薑淺!”
麵前這個女孩,長得還是和他記憶中一樣清雅好看。
可比起記憶中那張溫柔懵懂的臉,此刻的薑淺,身上卻好似多了幾分刻薄的味道。
這三年,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自從薑淺帶著薑景源回國後,他們也從來都沒有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薑嘉衍抬手在眉心處捏了捏,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平靜看向薑淺,聲音清冷,“淺淺,我們好好聊聊。”
“你一顆心都偏向了薑糖,我們還有什麼好聊的?”薑淺是第一次看到薑嘉衍發火,她不敢做的太過,這樣隻會讓薑嘉衍的心完全的偏向薑糖。
先前她口不擇言說的那些話肯定是讓薑嘉衍更加討厭她了,這讓她心中隱隱有些後悔。
她抬手抹了抹淚水,“二哥,我知道姐姐是你的妹妹,你向著她無可厚非,但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呢?阿源是我唯一的孩子,我這輩子隻有阿源這一個孩子,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死?我做不到。”
薑嘉衍知道薑淺和薑糖兩人的身份其實是很尷尬的,要讓兩人和平共處在眼下看來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但是薑淺對薑糖莫名其妙的敵意還是讓薑嘉衍感到頭疼。
作為哥哥,他當然是希望薑淺和薑糖能夠握手言和,就算兩人做不到,至少不要鬧得那麼僵。
他還在想著要怎麼調和薑淺和薑糖的關係,陡然聽到薑淺這番話,他還有些愣。
好一會後,薑嘉衍才擰眉問薑淺,“你說什麼?”
當初薑淺突然抱著阿源回到薑家別墅,一進門就給他們跪下了,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阿源有很嚴重的再生障礙貧血。
當時一家人瞧著薑景源小小一個蒼白著臉,都有些慌了。
薑嘉衍更是在第一時間出麵聯係了自己在斯坦福留學時認識的醫生朋友。
他們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薑景源身上,也沒有來得及和薑淺坐下來好好的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