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糖到底還是過了她給自己和傅沉鬱製定的那條線。
兩年前剛和傅沉鬱結婚的時候,薑糖曾經很堅定的認為自己是一定不會過問傅沉鬱的事情的。
可她算錯了人心不是機器。
製定一個行程,機器會按照計劃完美無缺的進行,但是人卻不會。
在傅沉鬱幾次救了她後,她就已經知道,她和傅沉鬱之間的關係,早已不像之前那樣隻是單純的床板了。
坐在小廳裏喝著咖啡等待傅沉鬱時,薑糖第一次覺得咖啡竟然也這麼苦。
一連放了幾塊糖,都沒能衝淡咖啡裏那股苦味。
她幹脆端起咖啡仰頭一口盡了,又拿紙巾抹了抹唇,舌根上卻依舊停留了那股味道。
薑糖等著舌尖上那股澀意退去,她摩挲著無名指上那枚在陽光下折射出漂亮光斑的戒指,腦海中是王伯一疊聲的歎息。
“夫人和老爺是商業聯姻的,在嫁給老爺之前,她並不知道老爺有喜歡的人,且那個女人還懷了老爺的孩子,也是作孽,老爺為了給那位名分,還找人綁架了少爺試圖用這種方式逼夫人離婚。”
“在少爺六歲生日那天,親眼看著夫人在他麵前一躍而下,我晚上給他擦洗皮鞋時,看到他鞋尖上沾滿了黃色的腦漿。”
“從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過過一次生日了,雖然少爺從來都沒有說過,但是我們都看得出來,他在介意這件事,他在因為夫人的事情自責,哪怕這麼多年過去,他也從來沒有走出來過。”
“少夫人,別怪少爺性格冷漠,我能看得出來,少爺是很在乎你的。”
手指不知不覺地加重了幾分力道,她受傷的地方微微有些疼。
薑糖回過神來,將手放在桌下微微握拳。
她心中有絲絲縷縷的疼,那種情緒來的莫名,薑糖也是在很多年後才知道這是她在心疼幼年的傅沉鬱。
等了將近半小時,傅沉鬱才慢慢走下來。
薑糖立刻起身,大步地迎了過去,“老公,抱抱你呀。”
她伸手,用力摟住傅沉鬱的腰,汲取著他身上的味道。
傅沉鬱任由她抱了兩分鍾後才拍了拍她的手臂,“回家。”
他聲音微啞,神情也早沒有了平日裏的嚴肅冷戾。
薑糖看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有一種兩顆同樣受傷的心在互相愈合的錯覺。
她還記得王伯說,今天不僅是傅沉鬱母親的忌日,也是傅沉鬱的生日。
而他,在六歲之後,再也沒有過過自己的生日。
薑糖用尾指在傅沉鬱的手心處輕撓了下,“好呀,回家。”
回到海景壹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之前在這個又大又豪華的別墅裏生活,薑糖卻從未有過歸屬感。
許是才經曆了一場生死浩劫,如今站在海景壹號的門口,薑糖竟是有種說不出的親近。
傅沉鬱卻並沒有下車,薑糖有些意外,“你公司有事?”
“嗯。”傅沉鬱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頓了一秒,他對薑糖說:“今晚不過來了。”
啊?
薑糖還準備今晚給傅沉鬱準備一個驚喜呢,主角不回來算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