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那句話把薑糖炸了個五雷轟頂,若不是反應及時,她都要追尾了。
薑糖趕緊踩下刹車,這下不敢再聽蘇蔓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語音。
刪掉了和蘇蔓的對話框後,薑糖覺得自己還是要遵守交通規則,開車的時候不要玩手機,否則她可能不是被車撞死,而是被蘇蔓給嚇死。
回到VIP病房時,傅沉鬱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縫好了針,他白著臉躺在那裏,像是睡著了。
那條蜈蚣一樣蜿蜒的疤痕,不至於叫傅沉鬱破了相,到底還是白璧微瑕。
知道傅沉鬱龜毛有潔癖,薑糖輕手輕腳走過去,把傅沉鬱的衣褲整理好掛在衣櫃裏,回頭時,卻見傅沉鬱正在看她。
他黑眸沉湛湛地盯著她看時,竟讓薑糖有種他專注且深情的錯覺。
薑糖抬手在頭上用力拍了拍,她果然還是被蘇蔓影響到了。
“過來。”傅沉鬱薄唇輕啟,聲音微啞,帶著說不出的性感。
薑糖慢慢走過去,“吵醒你了?”
傅沉鬱沒有說話,卻伸手將薑糖拽到床上,很快將她困在了單人病床上,抬腿壓在了她身上。
不是吧這個禽獸,腦袋都被人開瓢了還想這檔子事?
“胡思亂想什麼?”傅沉鬱抬手在她額頭上重重彈了一下,又把頭埋在她頸窩處,聲音很輕,像是很愉悅,“第一次覺得,你有傅太太的樣子了。”
因為她幫他整理了衣服?
薑糖莫名其妙。
她哼了哼:“我也第一次覺得,你像傅太太的老公。”
她想問一問傅沉鬱現在對薑淺是什麼感情,可張張嘴,又覺得沒必要,於是轉移了話題。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這是兩年來,薑糖真正意義上和傅沉鬱聊天。
直到困意襲來,薑糖思緒有些遲緩,正要睡去,耳旁卻突然響起傅沉鬱有些沉的聲音,“告訴我,你心裏藏的人是誰?”
睡意猛然驚醒。
傅沉鬱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薑糖壓下心中的情緒翻過身,抱住傅沉鬱的腰,閉著眼在他嘴唇上吻了吻,“當然是你。”
“嗬。”
也不知道傅沉鬱信沒信。
他隻笑了笑,拍著她的翹臀道:“睡吧。”
薑糖怎麼能睡得著?
她一顆心七上八下得厲害。
忐忑到大半夜,薑糖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薑糖在第一縷陽光穿透窗簾的時候醒過來。
她睜開眼下意識的看向身旁。
男人還在睡,他額頭上裹著紗布,麵容十分蒼白。
那憔悴不堪的樣子,哪裏有平日裏霸道總裁的模樣?
小小的調侃了下,薑糖給他掖了掖被角。
薑糖的心不是石頭做的,傅沉鬱因為她受傷,她不可能那麼沒良心拍拍屁股就能走人。
在那個組織困了小十年,她旁的沒學會多少,卻因為蘇蔓胃不好而學得一手好廚藝,對怎麼調理病人的身體,她還是很拿手的。
現在時間尚早,薑糖決定給傅沉鬱熬一碗營養粥當他昨天救她的謝禮。
開著車出了醫院,途徑世貿商場,薑糖下意識的往窗外看了一眼。
她發誓那純粹是下意識的行為,可視線轉過去的瞬間,那張在她夢裏魂牽夢繞整整三年的臉,卻陡然在這一瞬清晰起來。
薑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的車。
像是被什麼牽引,她瘋了一樣朝那邊狂奔。
身後是滾滾車流和尖銳的喇叭聲,夾雜著人的怒罵,可薑糖什麼都聽不見了,她目光所及之處,全是那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