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升起的那點悶,被薑糖刻意壓下去。
所以,他到底什麼時候才和她離婚啊?
她眉頭微蹙,顯得心事重重。
傅沉鬱將她眉心處的折痕撫平,她拍開他的手,嘟囔著轉過身去。
這下,她背上那朵嬌豔欲滴的玫瑰圖案清晰的印在了傅沉鬱瞳孔中。
他下意識抬手,指腹輕輕在那朵玫瑰圖案上摩挲。
有淡淡的凸起,看上去不像為了好看而紋,更像是掩蓋什麼東西。
他眸色沉沉盯著那朵玫瑰,思緒已經飄遠。
薑糖完全不知道她睡著後傅沉鬱曾盯著她背上的紋身看了半天,睜眼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傅沉鬱難得沒有走,他閉著眼睛睡得一臉饜足。
那張好似用刀刻出來般精致的五官,看得薑糖有些出神。
要說像,他和那個人其實也不是很像。
比起他,傅沉鬱五官要更加深邃些。
他的氣質也更冷些。
可兩年前那個暴雨如瀑的夜晚,她怎麼會覺得傅沉鬱像他呢?
陷入沉思,薑糖沒有注意到男人黑曜石般的眼睛此刻正探究的盯著她。
“在看什麼?”
傅沉鬱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薑糖嚇了一跳。
回過神來,她避開傅沉鬱的視線,低聲一歎,“我看上了LV新出的一款包包……”
雖然傅沉鬱給了她一張黑卡,但薑糖深知自己和傅沉鬱真正的關係。
她從未想過用那張卡上的錢給自己買東西。
傅沉鬱看到她臉上閃過的心虛,隻冷聲笑,“要多少錢?”
“五十萬吧。”薑糖擰眉,說得有些不確定。
傅沉鬱淡漠瞥她一眼,起身穿好衣服,這才回頭問薑糖,“你覺得你值那個價嗎?”
他已經找到了規律,這兩年來,每次他和薑糖上床之後,薑糖都會用這樣那樣的理由問他要錢。
似乎她始終清晰的把他們的關係定義為嫖客和小姐的關係,不曾跨越雷池半步。
薑糖裝作聽不出傅沉鬱的嘲諷。
她眨著眼睛,“三十萬應該也可以拿下吧,我畢竟是老顧客了嘛。”
傅沉鬱的臉徹底黑了下來。
他冷漠轉身,將房門摔得嘭響。
直到樓下傳來了轎車引擎發動的聲音,薑糖這才知道傅沉鬱已經離開了。
她坐在床上抓耳撓腮,她今天是被白嫖了?
以前傅沉鬱也不像這樣啊,難道因為薑淺,他一分錢都不想花在她身上了?
這個摳門的黑心資本家!
薑糖氣呼呼的換了衣服,卻在臨出門的那瞬間,收到了一筆銀行轉賬。
【xxx賬戶向您尾號992賬戶轉賬300000元,卡內餘額300001.08元。】
她心裏起的小褶皺瞬間被撫平了。
今天她還要出趟門,去醫院看望病重的寧姨。
開車去東湖醫院的途中,薑糖的興奮又逐漸被沉重取代。
小時候她被人喂了加料的牛奶後帶走,醒來時已經在西北地區的一個小鎮上。
在她餓得奄奄一息的時候,是寧姨收養了她。
雖然沒過幾年,她就再次“走丟”,但那些年薑糖一直能感受到寧姨對她的愛護。
那是從來都沒有享受過的,媽媽的溫暖。
長大後,薑糖好不容易從那個魔鬼窟裏逃出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搭火車去了那個小鎮看望寧姨。
寧姨已經病到神誌不清醒。
薑糖想救她,但是她沒錢。
這才有了她輾轉來京城尋親的故事。
幸好嫁給了傅沉鬱,否則薑糖真不知道每年那麼多錢,她要從哪裏籌。
從停車場出來,打斷薑糖心事的,是一道清甜的女音。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