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十裏無奈地歎了口氣,隻能照辦。他拿著卡取了錢,又精心挑選了點心。回到家中,把錢交給父母,遞上點心時說:“這是我買給奶奶的。”
父母看著厚厚的一遝錢,疑惑道:“哪來這麼多錢?”陸十裏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姐轉來的,叫我別告訴你們她回來過。”
父母沉默良久,父親先開了口:“這孩子,真是越來越倔了。”母親則悄悄抹了抹淚。
幾天後,陸春鳳所在的公司安排她再次回到老家附近考察項目。她本想偷偷做完工作就走,然而項目出了意外狀況,需要長時間處理。期間,她不小心被當地村民認了出來,消息很快傳開。陸家老小知道後,紛紛前來找她。陸春鳳看著熟悉又陌生的麵孔,心中五味雜陳。但大家沒有責怪她,反而熱情地關心她。這一刻,陸春鳳冰封的心開始融化,她意識到親情始終難以割舍。最後,她答應留下來多待幾天,好好陪伴家人,與過去和解。
“鳳兒,你這幾天有空,陪我去趟外婆家,看看外婆,看看你小時候長大的地方吧。”母親催促著陸春鳳,她也隻是把陸春鳳當成了炫耀的一個物件而已。
“我不去了,這些錢,你帶給外婆,我不太想去聽她念叨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從小聽到大,頭痛。”陸春鳳拒絕了母親的邀請,獨自站在巷子口,看著來往往的人們,很多人都已經不認識了,不知道誰家的媳婦來到這個村子裏落戶紮根。
陸春鳳正出神時,突然聽到一陣喧鬧聲。原來是村裏的小學放學了,一群小孩子嬉笑著跑過。其中一個小女孩摔倒在地,陸春鳳下意識地走上前去扶起她。小女孩抬起頭甜甜地道謝,那純真的模樣像極了小時候的自己。
陸春鳳心中一動,想起自己也曾在這條小巷玩耍,那時候雖貧苦但充滿歡樂。她不禁朝著記憶中的老宅走去。到了門口,看見斑駁的牆壁和破舊的木門,往昔的回憶湧上心頭。
這時母親走了過來,默默地站在她身後。“鳳兒,其實大家都很掛念你,以前是我們疏忽了對你的關愛。”陸春鳳轉身,看著母親眼中的愧疚,心中多年的堅冰徹底消融。
“媽,我陪你去外婆家吧。”陸春鳳輕聲說道。母親喜出望外,緊緊拉住她的手。陸春鳳知道,無論過去怎樣,血濃於水的親情始終在那裏等待她回歸,此刻她隻想好好珍惜眼前的家人。
在外麵漂泊的日子,多少個寂寞難耐的夜晚,想起小時候熱鬧的陸家大院,想起學校裏風光無限的自己,想起同學們眼裏的羨慕,想起青春的騷動,想起太多美好與缺憾,如今,重新踏入這片土地,盡管沒有想象中的熱淚盈眶,卻也百感交集。
陸春鳳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家的孩子,所以也著實引來了同齡人的嫉妒與恨意,陸春鳳突然感覺自己從來沒有朋友,除了暗戀自己的男生,沒有像樣的朋友,如今低調的回到這片大地,想起了一路走來的孤獨,一路收獲的鮮花與掌聲。
“外婆,外婆!我們來了。”還沒進到院子,陸春鳳已經迫不及待的喊了起來,院子裏馬上傳來一片不友好的鵝叫,是的,外婆從以前到現在, 特別熱衷於養鵝,陸春鳳從小最怕的東西。現在聽到一片鵝叫,陸春鳳的童年陰影再次重現。
“別怕,有媽媽在!”母親把陸春鳳護在身後,這是陸春鳳小時候最渴望的事情,隔了幾十年,母親才知道護佑自己的崽。
“這大美女是誰啊。”外婆似乎有點眼花了,抬頭望著熟悉又陌生的陸春鳳。“媽,這是鳳兒,這幾天回來了。”母親傳遞著彼此的鏈接。
陸春鳳握了握外婆幹癟的手,獨自退出院子,來到小時候玩耍的地方,故地重遊,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時光荏苒,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