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大人們像往常一樣各自忙碌著,春鳳突然扶著凳子站起來,跌跌撞撞向媽媽走過來,眾人屏住呼吸,遠遠的望著。
媽媽激動得熱淚盈眶,她一把抱住春鳳,聲音顫抖地說:“我的孩子,你會走路了!”眾人見狀,紛紛露出欣喜的笑容。
才10個月,小春鳳就會走路,也是少有的孩子,老太太不可思議的考慮一眼,不是愛,是疑惑。“這小家夥,怎麼跟以前的孩子不一樣呢?”一兩歲的孩子是最好玩的時候,這也是陸府最開心的的時候,總是因為陸春鳳的各種狀況引發一陣陣的歡聲笑語。
小家夥不是把奶奶的雞蛋當乒乓球來扔,就是把做好的饅頭一個啃一個小窩,不然就是不小心打翻了媽媽用的油罐鹽巴等等,老二用來寫字的墨水,也會不小心被春鳳推翻,搞到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這些調皮搗蛋換來的不是大人的無奈傻笑就是一頓輸出責罵。還沒到狗都嫌棄的年紀,陸春鳳已經被陸府上上下下躲著了。
“春鳳,你是個女孩子,能不能淑女一點,別這麼調皮,像個男孩子一樣。。”每到這些時候,陸貞總是抱起春鳳躲起來,躲避陸家人的攻擊。
這天老三跟媳婦又過來主院吃飯,順便喝二嫂煎的中藥,都說小孩子說話特別準,於是老三媳婦指著自己的肚子問春鳳:“鳳兒,嬸嬸肚子裏是弟弟還是妹妹啊?”陸春鳳自顧自的玩耍,當沒聽見一樣,問了好幾遍,一問一個不吱聲。
陸貞解圍說:“三嫂,春鳳跟你認生,你都不怎麼跟她玩,大奶奶家的嫂子懷孕好幾個月了,不然你去她那裏玩一玩,沾沾喜氣。”
“也好,她比我結婚晚,肚子倒是先大起來了。”老三媳婦悻悻的說道。
趁大家都在,老二終於鼓起勇氣再次跟母親提出分家的事情。
“媽,這春鳳越來越大了,我們地方不夠住,我們還是想把家分了。別人家現在沒有誰還一直跟著父母住在一起了。你看看村子裏誰不是結婚就分家了……”老二一頓輸出,難得一次話多,平時屁都不多放一個。
“現在不都是由著你們了,我跟你爹都忙著作坊的事,家裏家外現在都是你和你媳婦在打理,怎麼還要鬧分家?”老太太依然一臉威嚴。
“你姐早早就嫁人了難得回來,回來也不住在這裏。二妹和陸貞陸敏以後都要嫁人的,老三已經單獨過日子了,那你非要跟我們分家,成何體統?”老太太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隻是老二覺得自己不是自己,處處受限,永遠都是頂著老爺子的名聲,沒有自己,隻有分家了,自己做了屋主,才是堂堂正正的自己。
或許老二和老二媳婦的分家,是人格尊嚴上的分離,做自己,活出自己,不是一輩子頂著陸家老二的名譽出入江湖。
“不然這樣吧,以後老二媳婦照顧一家老小,我給她發工錢,怎麼樣?”老太太提出雙贏的方案,以為老二家會妥協。
“那不行,媽。”首先提出異議的是老三媳婦,“這工錢可是從作坊裏的收成裏分的,作坊是陸家所有人的,本來二哥家裏有一份,現在另外給嫂子工錢,他們不是多拿了一份了。”這精明體現的淋漓盡致。
“二嫂一直都是照陸府上上下下,沒有這麼堅強的後盾,我們怎麼安心作坊裏的生意?”陸貞客觀的解釋道。“你跟三哥什麼也不做,每年都會分到作坊裏的收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們現在分家過日子,你們都有自己的收入,比二哥家好多了。”陸貞沒有給三嫂留麵子,脫口而出。
“房子是新的,是你們自己的,作坊裏的收入你們也要分,現在還在乎給二嫂的工錢。”陸貞沒有停下來,一頓瘋狂輸出。
這番話下去,全屋子的人都鴉雀無聲。隻有陸春鳳咿咿呀呀的學著大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