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彪低著頭,“這小子一直在利用我們,讓我們以為這隻是私仇,卻沒想到,他想把我們全都從桌子上踹翻出去啊!”
“瞧瞧這是什麼!”
謝聽軒拿出了一張紙、眾人看的有些懵,這張紙不大,隻有不到小臂長短,呈現四方形,可裏麵卻工工整整的寫滿了幾筐的內容。
這裏麵的事情,大到朝堂政令,小到街頭案件,那是應有盡有,幾乎將最近神都內發生的事情,全都囊括了進去。
雖然他們不知道這東西出自何人之手,可他們卻意識到,眼前這東西的可怕。
讀書人掌握的是筆杆子,是操縱民心的筆杆子。
但如果這個東西傳出去,並且掌握在別人的手裏,那也就意味著,從此之後他們將失去話語權,失去民心。
“這是哪裏來的?”
眾人看向謝聽軒。
“茶館!”
謝聽軒說道,“尋常的邸報,隻有神都上流,以及各地州牧和門閥世族才有,收納的也僅僅隻是神都內的一些政令,諭旨、朝堂奏議,各家都有不同,但如此詳盡,從朝堂奏議政令,到民間案件,甚至是小民營生都囊括進去的,卻獨此一份!”
一聽到茶館,他們的頭都大了。
“這個陰溝裏的臭老鼠,他憋了這麼久,竟然憋出這麼個東西來,不行,此物必須封禁!”
楊彪冷著臉。
“這份邸報,早已經在神都外城,傳閱了很久,隻不過諸位都是高高在上的讀書人,朝堂上的大人物,不屑於去關心底層的豬狗牛馬而已。”
謝聽軒冷笑道。
“多久了?”
楊彪心中一驚。
“至少有一月有餘,從出現到現在,越來越完善。”
“老不死的,他想靠這個扭轉民心嗎?”
一名族老說道,“他癡心妄想,他不會真以為,這天下的百姓,都識字吧!”
“你以為摘星閣派出去的,隻有一百零八子?”
謝聽軒笑著道,“據我所知,摘星閣此前收納的弟子,在餘謙與四位聖賢論道期間,便假借脫離摘星閣的緣由,有很大一部分,便去了各地,你當他們是去遊曆的嗎?不,他們是去開設學堂,教百姓們識字的!”
“飯都吃不飽了,還識字?”
一名族老冷笑道,“你真當百姓們如此好學?”
“不錯,在全族各州郡全部開設學堂,即便是書院,也是靠著朝堂的財力支撐,尚且不能滿足大部分。”
又一位族老說道,“況且,紙張可是隻有開物坊才能夠煉製,且僅僅隻供應給朝堂以及各大世族而已,沒有紙張,他就算是能夠在全族各州郡全都建立起學堂教百姓們識字,他哪來這麼多紙張去印刷講義和經學書籍?”
“仔細看看這些紙張,這是開物坊煉製出來的嗎?”
謝聽軒說道。
他們當即查看起了眼前邸報的紙張,仔細一看發現,雖然很相似,可材質卻與開物坊煉製的完全不一樣。
“這是哪裏來的?”
楊彪等人的心在顫動。
“我也不清楚,但我相信,這肯定跟陳念之有關係,況且,茶館向來隱秘!”
謝聽軒說道,“如果不是龍影閣提供的情報,即便是我,也還被蒙在鼓裏!”
這讓在場的人心中一寒,可謝聽軒提到龍影閣,卻叫他們警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