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乾道人神色一僵,這才發現其他的大佬們傷的傷逃的逃,竟連一個即戰力都不存在了。
此子竟能做到這種地步?
然而,乾道人終究比他們狠辣多了,一怔之後,果斷做出了玉石俱焚的決定。
一身修為在這一刻轟然焚燒。
道袍鼓舞,胸前那四朵日月山河的圖騰,仿佛在這一瞬有了生命,驀地亮起萬丈金光,層層疊疊,翻湧為浪,朝著許煉籠罩過去。
“給我死吧!”
乾道人強忍著經脈內的強大負荷,振聲吼道,“這是我聞道數十載,領悟出來的絕殺招式,就算是四品武者,在我這一招下也要化為白骨,身死道消!”
嗡!
金光中響徹出一道道震耳欲聾的高妙之聲。
這種強勢無匹的聽覺效果,使得那些落敗門主再一次提起精神,興奮的轉過頭來。
盡管戰況慘烈,但能夠擊殺許煉,也算是一解他們的心頭之恨。
然而,他們期待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那抹金光僅僅強盛了數秒功夫,中間便降生出一道天青顏色,迅速的擴張侵蝕,直到所有金光都化為烏有。
許煉站在天青色之中,毫發無損。
議事大廳,在這一刻鴉雀無聲。
徹骨的寒意猶如凜冬時節的空氣,切割每個人的氣管,讓他們呼吸都覺得艱難無比。
良久,乾道人才發出第一個聲音。
撲通。
是跪地之聲。
“我錯了。”
乾道人徹底怕了,他無比後悔,為什麼沒有像段家主一樣選擇自廢修為,就算那樣再卑賤,至少段家主在震碎丹田時,對自己可以溫柔一些,後半輩子裏,不會落下太多的隱疾。
而他燃燒修為,本身已經對身體各處產生了不可逆轉的傷損,再被許煉的劍氣戳碎丹田,恐怕他的餘生裏,隻剩下無盡的痛苦和傷病。
許煉站在乾道人身前,目光冷峻,垂視下來。
一口天青劍,已經醞釀完畢。
就在這時,議事大廳的房門突然開啟。
“葬禮要開始了。”
門外沒有人,卻傳來李恩仇高傲的聲音。
乾道人猶如大海中的螞蟻,拚命抓住這最後一根稻草,跪在地上不住的磕著響頭:“李閣主,救救我吧,我絕不敢再造次了。”
任他把地麵磕的鮮血橫流,也沒有一個人回應他。
許久,乾道人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顱。
許煉早已不知所蹤。
這一刻,乾道人才覺得降臨在頭頂的那種恐怖,終於一點點的煙消雲散。
靠著身旁幾位門主的攙扶,乾道人動作笨拙的站起來。
“乾道人,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派門下弟子,給許兵器送些謝禮,然後就回山吧。”
“啊?”
那幾人俱都瞪大了眼睛。
這還是那個不卑不亢,帶領他們算計兵器的乾道人嗎?!
但很快,他們又覺得乾道人的決定好像是理所當然。
當那樣的恐怖籠罩過來,再大的血性,怕也要被磨礪的幹幹淨淨吧。
無奈的吐出一口氣,所有人都默默計算起各自門派之中,還有什麼能入得許煉法眼的東西。
這一戰,算是賠到血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