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的醫術不及許煉,也用不著說這種話來羞辱他吧!
好歹是七品,他能連這種手段都不會?
然而,真到了煎藥的時候,身後卻時不時傳來許煉的訓斥聲:“剛才告訴你,不會的話就算了,你又何必勉強自己呢,這小火給你催的,火力都不均勻了。”
薛老頭一頭黑線。
心底隻剩一個聲音,許兵器是真的很嚴格啊!
大概快半小時的時候,一鍋藥湯終於出爐,當薛老頭聞到一股清香的時候,瞳孔頓時縮緊起來。
他對這幾種藥材還算了解,不論怎麼搭配,都隻能煎製出惡臭難聞的毒藥,再加入其他藥材,才能掩蓋其味,而現在……
“許兵器,這藥液真的有療傷之效?”
薛老頭忍不住問道。
許煉沒好氣的看他一眼:“要是你把火力控製的再差一點,藥液就真的廢了。”
薛老頭頓時埋下頭去。
心中暗罵,自己真是閑的蛋疼,提這一茬幹嘛!
看著那一小碗清澈如許的藥液,韓半天倒是定了些心神,因為他光是吸入這股藥香,就能覺察到丹田中,有一絲絲的輕盈通透,怎麼看這也不像是奪人性命的毒藥吧。
接過藥液,韓半天一口喝個精光。
下一刻,眼中便跳動出驚愕欣喜之色。
原本滯澀的經脈,突然像是經曆了一場春雨,說不出的滋潤舒泰,早已受損的根基,也正在一步步的恢複當中。
隻是在恢複了片刻,這種滋潤便悄然停下。
這感覺,就好像在給一名美女寬衣解帶,眼看就剩最後兩塊遮羞布,竟在這時戛然而止。
可想而知的難受啊!
韓半天連忙詢問:“許兵器,我這身體……”
許煉歎口氣,擺了擺手道:“你的內傷根深蒂固,而且都是傷及本源的舊傷,憑這一副藥液……”
聞言,韓半天神色一緊。
許煉又說:“一副藥液是解決不了問題了,最少也要一個療程才行。”
韓半天差點一口氣噎死在那兒。
您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
搞得他還以為這一身內傷無可救藥了呢!
別說一個療程,哪怕喝個三年五載,能夠讓他的舊傷痊愈,那也是僥天之幸的氣運啊!
倒過這口氣兒以後,韓半天連忙作出一個長揖:“多謝許兵器救命之恩。”
“小事情。”
許煉搖搖頭,視線隨即落在薛老頭的身上,“說說吧,為什麼要聯合葉世豪來毒殺我?”
薛老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的徒弟,死在了聖明學院那頭斑斕大虎的口中。”
“被大喵咬死的那位?”
“是,是的。”
聽到這兒,許煉終於是想明白這前後因果了,然後甩給薛老頭一記冷眼:“大喵才什麼實力,那小子死在大喵手裏,是他自己學藝不精,你能把這事兒賴我身上麼?”
薛老頭現在淪為階下之囚,性命都在許煉手裏捏著,哪敢有半個不字。
隻是,他心中說不出的憋屈。
您坐擁四品的龐大修為,當然不懼怕大喵,何必又說這些話來挖苦他的弟子呢。
這不是殺人誅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