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丫鬟利落的在廂房空地上將琴擺好,不一會兒的功夫,柳鶯鶯便走了進來。
柳鶯鶯方一進來,就直勾勾的看向了顧毅,一張無暇的臉蛋上嬌嗔無限,但沒敢說話,恬然的走到琴邊坐下,這才幽幽道:“奴家這兩日新習得一首詩詞,做成了歌曲,獻給諸位大人公子。”
秦慕蓉自打柳鶯鶯進來,就一直板著張臉,聞聽此言當即冷哼一聲道:“莫非是顧毅做的那首千裏共嬋娟?”
眾人都哈哈大笑,顧毅在柳鶯鶯梳妝之夜,作詩奪搶梳攏,已然成了一樁風流雅事,傳遍全城,那首詩詞也是眾口相傳。
柳鶯鶯顧盼生姿的看著顧毅,幽幽道:“不是千裏共嬋娟,而是顧公子在我閨房送給我的一首詩詞,那首詩詞是顧公子專門為我做的,我更是喜歡。”
秦慕蓉聽得又是冷哼一聲,瞪了顧毅一眼,隻覺得心中煩悶得要死。
白玉春卻是來了興致,哈哈笑道:“那便請鶯鶯姑娘為我等唱上一曲吧。”
柳鶯鶯開始撥動琴弦,琴聲清脆,透著一股淡淡的憂愁與哀思,隨著琴聲漸入佳境,她張口唱來:
“紅滿苔階綠滿枝,杜宇聲聲,杜宇聲悲!
交歡未久又分離……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曲聲淒美,令人傷感,再加上柳鶯鶯的溫婉嗓音,令人沉迷陶醉,不僅是二樓廂房,就是一樓大堂裏的客人,也都露出傾聽之色,安靜下來。
秦慕蓉放在桌下的拳頭捏成一團,看著顧毅,心裏氣惱:“這個色胚!竟然給柳鶯鶯做出這等惡心人的詩詞,氣死我了!”
柳鶯鶯一曲唱罷,直視著顧毅,道:“顧公子,那夜你把我打昏,隨後就走,令奴家傷心。公子雖沒碰我的身子,但奴家在心底裏已經認定自己此生是公子的人了。從那夜之後,我便決定不再接客,清白之軀永遠留給公子。”
她聲音溫婉,卻透著一股堅定,觸動人心。
秦慕蓉聽完又是一驚,驚疑不定的看著顧毅,心中納罕:“這個色胚,竟然沒和柳鶯鶯做那事?”
顧毅淡淡一笑,端起杯中酒,一飲而盡,對柳鶯鶯道:“鶯鶯姑娘,大好時光,切莫為我蹉跎,我不日將會離開定功城,去往劍門。還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柳鶯鶯貝齒啄唇,悲道:“難道奴家連思君的權利都沒有了嗎?公子就算去了劍門,奴家也必日夜思君!”
言罷,對在座眾人躬身福禮,便擦著眼淚離去了。
黃靜雲笑道:“顧毅,你還真是個無情人呢!不過你放心,我紅花樓以後一定不會為難鶯鶯姑娘,她的處子之身永遠都會留給你,能給她梳攏的,也隻有你。”
顧毅淡淡搖頭,道:“顧某的心裏已經容不下第二個人了。”
隻此一句,不再多言。
“嚶嚀!”
忽的,秦慕蓉發出一聲難以言狀的嚶嚶聲,俏臉通紅的低下頭去,重重喝了杯酒,一臉嬌羞欣喜。
看得在場眾人莫名其妙。
曹燃則看的麵色大變,咬牙怒哼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白玉春道:“今日飲宴,大家隻管痛快暢飲,不過可別耽誤了去劍門報道,三日後,劍門弟子會來接你們,屆時,你們全部來府衙集合。”
眾人應諾,再次飲酒交談起來,不過話題所指,卻仍然還在顧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