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嘉彥的怒目而視下,薄鬱很是淡定地按下了手邊的呼叫鈴。
很快就有護士過來查房,還以為薄鬱是要換藥,結果一見到屋裏的情況大吃一驚,“怎麼了這是!”
青羽急忙解釋,“這位先生忽然不舒服。”
小護士急忙又出去,招呼幾個人才把沈嘉彥扶出去了。
他們臨走之前,薄鬱還不忘了交代了一句,“沈先生醫藥費從我這裏出就可以了,這點錢還是請得起的。”
小護士隨口應了一聲,可是沈嘉彥被氣得更厲害了,又掙紮著放了幾句狠話。
等人都離開以後,喧鬧聲遠去,青羽和薄鬱抱怨說,“老師,你剛剛太衝動了。”
薄鬱反問她,“難道你不衝動,一個女孩子怎麼能想到和男人動手,你也傷了胳膊,但沈嘉彥可沒有,你不怕吃虧的嗎?”
青羽麵上沒話說了,但是內心吐槽。
得了吧要真動起手來,說不定是誰吃虧呢。
“反正我和他已經糾纏不清了,再傳也傳不出更難聽的。況且他現在風評不好,和我打一架他更倒黴。倒是老師你,真不應該摻和進來。萬一這大傻子真衝動了,把你掛到網上,你不也跟著跳坑裏了。這坑裏已經三個人了,再來一個太擁擠。”
“從你算計我們在餐廳見麵開始,我就已經摻和進來了。”薄鬱埋怨的目光看著她。
青羽一時窘迫,“知道了,算我的錯。”
薄鬱低低的輕笑出聲,他笑得很短促,馬上就收了,“好了,本來就是你的錯,以後想辦法彌補吧。”
青羽莫名覺得,薄鬱這樣特別像是在檢查她作業。然後指著一處錯誤,用不是很嚴肅的態度教育她說讓她下次改正。
……
當天晚上,青羽繼續留下來陪護,照顧了薄鬱吃飯洗漱等等。
前一天她事情太多太累了,忙碌到半夜也隻是囫圇的在床頭趴了一宿。
可今天就不用了,高級病房的衛生間有淋浴,休息沙發也算寬敞,青羽可以在衛生間收拾好直接穿著睡衣去沙發上休息。
她正衝著水,隱約聽見外麵有說話聲傳來,是薄鬱的聲音。
她默默地將水龍頭調小,抬手將門推開一條縫隙。
反正薄鬱是在床上坐著,那個角度看不見這邊,而病房的大門已經被她反鎖。
青羽光明正大的偷聽著,那邊更加清晰的說話聲傳來,薄鬱低沉的說了一句,“我勸你們見好就收,繼續鬧下去是誰更倒黴,你們心裏也知道。”
不知道對方說了句什麼,薄鬱停頓了一會兒,語氣更冷許多,“你們家的傳統就是不要臉麼,自己做錯了事,擔心丟臉就想辦法推到別人頭上。怎麼好意思的?”
“事情怎麼就和我想的不一樣了?”
“她一麵之詞?你們就不是一麵之詞麼?奉勸你們別把其他人都當傻子。如果沈嘉彥再來鬧事,我就讓他知道什麼叫有去無回。”
“嗬,你們大可以動她一下試試。”
隨後薄鬱掛了電話,傳來了唏噓簌簌被子翻動的聲音。
青羽聽完以後默默的把門帶上,重新站到水龍頭下,心情格外的好。
老情人靠譜,知道主動出擊,不錯。
……
另一邊的陳家可就不這樣了。
書房當中氣氛一片凝固,陳老爺子十分火大,他憤怒的將話筒一摔罵了一句,“老子經商做事的時候他才是個屁呢,怎麼敢和我叫板!”
複古做舊的話筒扔偏了,沒有放回原位,重重的磕在實木桌子上,留下一道明顯的痕跡。
陳雲坐在一旁,抹著不存在的眼淚,哭哭啼啼地繼續加剛,“爸,你可都聽見了,他們就是這樣欺負沈嘉彥的,太囂張了。”
陳老爺略有嫌棄的瞪了女兒一眼,“你說你,也這麼大歲數了,你兒子都二十多了,怎麼還和小女孩一樣愛哭?”
陳雲尷尬了一下說,“我這不是為孩子著急嗎。”
陳老爺的長子陳素站出來維護妹妹,“爸,妹妹在咱家可是嬌生慣養長大的。雖說當年是低嫁了,可姓沈的倒也還行,婚後也寵著妹妹這麼些年,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