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衍的智商還是很不錯的,他顯然聽懂了,隻是笑:“你是神醫傳人,就算你發現了,也不足為奇。”
“那皇帝知道我有這個能耐發現,他難道不覺得羞愧麼?不怕我記恨嗎?”花泠問。
“他是皇帝。”謝衍眼神帶著濃重的嘲諷,“在皇帝眼裏,你我皆是螻蟻,人會在乎螻蟻的記恨或者報複麼?”
花泠沉默了片刻,然後一本正經道:“如果是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的螻蟻,也是可以將人分而食之的!”
“不要小看螞蟻,他們雖然體格渺小,但卻可以舉起比自身重量重四百倍的東西。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別說是人,大象也敵不過。”
她認真地看著謝衍。
“謝衍,我不是螻蟻,你也不是,如果有人要將我視為螻蟻,我會讓他後悔做人!”
謝衍也看著她,第一次這樣仔細地打量花泠。
也是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認真發狠的表情,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吸引力,仿佛眉眼都跟著鮮亮起來。
她很好看。
這個念頭在腦子裏一閃而過,謝衍都有點驚到。
他怎麼會覺得她好看的?
大概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他迅速撇開眼睛,然後故作不悅道:“誰允許你直呼我的名字?”
“你起名字難道不是為了給別人稱呼的嗎?真是的!”
花泠可不吃他這套。
謝衍哼了一聲:“不成體統!”
“那要喊你什麼?夫君?世子?親愛的?寶貝兒?”
花泠故意逗他。
謝衍嫌棄地白了她一眼,沒回她,然後從袖子裏取出一張帖子,道:“這個給你。”
“什麼東西?”花泠接過來,好奇地問。
看封麵寫著“國子監”幾個字,她猛然想起,原主還有個弟弟在國子監讀書。
打開一看,才知道,國子監要開“家長會”了。
“怎麼不發給花清光?”花泠其實不大情願出席,她擔心自己的變化,被花泠的弟弟給看破。
謝衍問:“你不願意去?”
“啊?”
“沒有……就是……就是我 隻是他姐嘛,他還有爹在,不是一定要我去吧?”花泠打著哈哈。
謝衍道:“國子監入學門檻極高,能入學的,都是門第高的世家子弟,自然參加校會的學子家長們,也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最不濟也是官家出身。你確定要讓你那個賭鬼父親去麼?”
花泠回憶了一下花清光的“形象”,頓時有點於心不忍。
她弟弟花頌是個挺不錯的小孩,讀書上進,年紀雖小,卻很懂事,簡直不像是花清光的種。
要是花清光去國子監,多半要讓這小孩丟臉丟到姥姥家去。
倒不是花泠看不起花清光是個白身,而是他實在荒唐至極,多年酗酒,已經讓他的腦子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了。
說話顛三倒四,見著達官顯貴恨不得頂禮膜拜,但又因為詞不達意,常常得罪人。
最糟糕的是,他說不定會喝的酩酊大醉跑去,到時候別說跟人正常交流了,不在國子監鬧笑話都算好的。
想來想去,花泠還是決定自己去。
“算了,我去。”
謝衍眉頭挑了挑,道:“自己記著日子,最好早點去,國子監的規矩大,得給先生們留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