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蓁蓁慌忙穿上衣服跟著,巧雀走出來,一見到等候在門口的衙役,心中不祥的預感似乎得以證實。她衝上前去抓住衙役的胳膊追問,“怎麼樣,人沒死吧?!”
衙役頓覺這位世子妃果然與眾不同,連忙說,“那倒是沒有!”
“好,那就好~”楊蓁蓁鬆了口氣。
這人要是死了,那她得攤上多大的事兒啊!畢竟是她把男主扔在外麵的,靖王府還不扒她兩層皮呀。
衙役催促道,“世子妃,不如我們先去一趟,把人接回來吧。”
說的也是,都不能自己走回來了,肯定是受了重傷。楊蓁蓁腦海裏閃過仲崇糧斷了胳膊斷了腿甚至斷了脖子的畫麵,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幸好巧雀機靈,沒有驚動其他人,讓自己有時間先去處理!
楊蓁蓁叫上清寧和幾個院裏的小廝當苦力——說不定得幫忙抬個擔架啥的。然後一行偷偷出府來,緊忙趕到府衙。
這三更半夜的,堂內一片還是通燈火通明。
楊蓁蓁帶著人一進來就聞到了一股很難聞的酒氣,就見仲崇糧和周怡在兩張椅子上躺著,兩人遙遙相望,有著不同程度的掛彩。
雖然人都醒著,但卻不依不饒的瞪著猩紅的眼睛仇視的盯著對方。這要不是旁邊有人按著,估計又要撕扯在一起了。
楊蓁蓁本是朝著仲崇糧走過去的,可是一靠近了才發現,他的衣服上有亂七八糟的汙漬,雖然擦拭過,可還是很惡心。
周怡也是一樣的狀態,那味道正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
楊蓁蓁見鬼似的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京兆尹一看見楊蓁蓁就像看見救星似的,“世子妃您可來了,世子他在飄香樓喝醉了酒和周公子大打出手,是飄香樓報了官。”
楊蓁蓁又問,“那他們為什麼打起來啊?”
京兆尹擦了擦汗說,“下官已經去問了證人,他們說是周公子和朋友喝酒,世子忽然撲過去從後麵偷襲,所以打起來——”
仲崇糧忽然醉醺醺的怒喊一聲,“那是因為他先砸了我的鋪子,還說要把我老婆搶過去!”
周怡立馬呸了一聲,“你少血口噴人,沒有證據。”
“你自己喊的,很多人都聽見了!”
“就你那老婆還值得搶麼!小爺我去飄香樓找姑娘不香麼!”
兩個人罵著罵著就開始隔空吐口水了。
然後京兆尹就衝著楊蓁蓁一攤手,“您看就是這麼回事兒。”
巧雀低聲嘀咕,“早知道就帶上一套換洗的衣物了。”
“哎呦我的兒呀——”此時門外傳來一聲驚呼,原來是周家人也已經趕到。
最先小跑進來的是一個上了年紀,但是身材風韻的女人,她和楊蓁蓁一樣,一進門就朝著自己兒子撲過去,但是在看清了他身上的汙漬以後又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然後隔著五米遠開始哭天搶地。
“你這是怎麼了,誰把你打成這樣?”
周禦史後進來的,愛子心切的也跟著大喊,“你這頭怎麼還破了!這身上怎麼還流血了?”
別看周怡平時頤指氣使走路帶風,黑\/she會老大哥一樣,忽然見到自己爹娘過來了立刻委屈的告狀,“兒子在酒樓與朋友喝酒小聚,他忽然衝過來發瘋似的要打我,也不知我什麼時候得罪到他了。”
周家老兩口扭頭一看是仲崇糧,立刻就衝著這邊發火,周禦史怒道,“雖說您是世子,但也不能這麼橫行霸道。”
周夫人也說:“你看你把我兒子打的!”
楊蓁蓁最討厭這種吱吱哇哇的家長了,立刻怒懟,“難道你兒子就沒打我相公麼!你沒看見我相公身上的傷?你的眼睛要是不用,可以送給有需要的人!”
仲崇糧有媳婦兒撐腰,也底氣十足的道,“我再橫行霸道也沒有你兒子橫行霸道啊,最起碼我不在外麵亂搶姑娘,你們家怕是姑娘多的都快要裝不下了吧。”
周夫人怒瞪楊蓁蓁,“你有是誰啊?”
楊蓁蓁咂舌,“不光眼睛不好使,原來耳朵都不行呢。我剛剛都說了他是我相公,你說我是誰?”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那麼難聽!”周夫人勃然大怒。旁邊的仲崇糧都恨不得站起來給楊蓁蓁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