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氣流衝進仲崇糧耳朵眼兒裏,癢癢的熱熱的,感覺特別奇怪。他緊張的縮了縮脖子,“那是當然了。小爺我牌技驚人,可厲害著呢。”
楊蓁蓁不屑的說,“你這麼受歡迎可別是和牌技無關,沒準兒人家是把你當成財神爺呢。”
“你要不信咱們走著瞧。”
兩人往裏走著,楊蓁蓁怕被擠丟,便拉著仲崇糧的一側衣袖。仲崇糧則是左顧右盼,找著自己想去的台桌。
可忽然,他們被一個人擋住去路。
那人二十不到,穿著一身錦衣華服,頭上帶著極為華麗的頭冠,一臉傲氣,瞧著像個目中無人的綠孔雀似的張揚。他身後還跟著兩個非常強裝的打手,也都一副別人欠了錢的樣子。
楊蓁蓁不認識他,但仲崇糧一看見他,就像打了雞血似的,跳起來怒道,“你膽子挺大啊,還敢出現在小爺麵前?”
對方哼了一聲,“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憑什麼不敢!要真細說起來,還是你膽子更大,明明是個手下敗將也這麼厚臉皮的過來。我要是你,我就再也不敢進賭坊的大門。”
仲崇糧反唇相譏,“呸!你輸多贏少,怎麼有臉說這種話?難道你又忘了上次輸給我學十聲狗叫嗎?”
楊蓁蓁想了一回兒,大概猜到了這人的身份,這肯定是和仲崇糧最不對付的公子哥,周怡。
如果說仲崇糧的惡名一半來自闖禍、一半來自仲崇月,那這位周公子惡名可就是名副其實了。在她出嫁以前就聽楊尚書念叨過這人,可是給基層那些小官宦添了太多賭。
今天打殘了人賠錢了事,明天搶了姑娘還是賠錢了事。這些事要是能從楊尚書嘴裏傳出來,那絕對是坐實了的。
仲崇糧和這種人不對付,楊蓁蓁也是覺得滿意的,起碼說明這孩子還是有底線。
周怡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但也忍住了想打人的火氣,陰惻惻的道,“好漢不提當年勇,今天你敢不敢再來試一試啊!”
仲崇糧先是扭頭看著楊蓁蓁,楊蓁蓁也無辜的看著他。
兩人低聲交流,“哎!你缺多少錢?”
楊蓁蓁在心裏算計了一下,“錢這個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但我現在最少也缺了五千兩。”
“明白了~”
然後仲崇糧衝著他兩手一拍,“那行啊,賭就賭。咱們今天賭多少錢的?要是小了,爺可沒興趣啊。”
周怡立刻說,“今兒不賭錢,誰要是輸了,誰就——哎哎哎你幹嘛去!”
不等他話說完仲崇糧扭頭就走,“媽的你不賭錢誰跟你玩兒啊。你在這兒跟小爺我鬥咳嗽呢。”
周怡急的伸出一隻爾康手,“你等等!錢重要麵子就不重要嗎?你好好想想。今日你敢不應戰。明日我就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怕了小爺我。”
可是仲崇糧軟硬不吃,“去去去,你愛傳就傳去。要是不給錢我才不跟你玩兒。”
他最拿手的絕活就是滾刀肉了,想威脅他那是門都沒有。
周怡氣急敗壞,“你他媽掉錢眼裏了!”
仲崇糧一翻白眼,“你管我?你要是不拿錢來,我明天就讓全京城的都,知道你禦史府窮的底兒掉,你還出來裝大尾巴狼!沒有錢就沒有錢,可是出來裝就是你的不對了~”
楊蓁蓁都看樂了,這孩子絕了啊~果然人隻要不要臉,就變得能天下無敵。
周怡一咬牙說,“行,要錢是吧?那咱們就玩兒錢的吧!”
他早已經準備好了對付仲崇糧的後手,今天必須成功!
仲崇糧這才緩和了臉色,扭頭對楊蓁蓁說,“今天我給你露一手,讓你見識見識。”
楊蓁蓁好奇的說,“哎,你倆到底什麼仇啊?”
“他賭桌出老千,給我逮到了,人家不服氣呢。”
“你還這麼有正義感?我刮目相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