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會，應該不會的，這姑奶奶不會看賬。
掌櫃的回去了，楊蓁蓁讓巧雀把賬本抱好了回東廂房去。她們剛來到偏房門口，就看清寧悄悄出門來。
楊蓁蓁笑問，“不是讓你在外頭等著，你是不是又進去和他閑扯了。”
清寧被抓正著，害怕的擺手，“沒有沒有，奴才不敢，是世子爺說要喝水。奴才、奴才是去聽吩咐的。”
楊蓁蓁不理他了，進了門看見仲崇糧早就重新拿起筆裝好了樣子，他假裝正在忙碌，然後抬頭笑嗬嗬的說，“你回來啦。”
楊蓁蓁也不計較，過來探頭看看他的功課，寫的勉強還湊合。她想想這時間也差不多了，就說，“你要是累了可以換一門了。”
仲崇糧笑容凝固，訕訕的拿了另一本書。
背課文這事兒是不用教的，仲崇糧自己就能幹。楊蓁蓁就在他旁邊坐著，一邊看自習、一邊翻看賬本，看的腦子裏漿糊糊的。
其實她的數學成績還是挺好的，大學高數也能及格，隻是這古代的賬目奇奇怪怪。首先要辨認數字寫法。
賬本上的數字和尋常寫字的數字不一樣，還有單位符號也很難辨認、更重要的是她字都不認識，更弄不清楚這是幾進製。
楊蓁蓁看的費勁，仲崇糧也是一樣。他可最不愛背書了，實在煩得慌。他想溜號，隻是這屋裏光溜溜，就剩下一個楊蓁蓁能看，所以他也隻好看著楊蓁蓁。
很快，他就發現了自己這位媳婦兒麵露糾結，一副憋屈了的表情，就沒忍住問了一嘴，“哎你怎麼了？”
楊蓁蓁低聲道，“我在看賬本呢。”
“可是都過去一刻鍾了，你還沒翻頁呢，怎麼讀個書比我都費勁，你還來教我啊？”
楊蓁蓁一下抓住了重點，她抬眼掃了過來，定定的看著他，“好啊，這麼說你剛剛是一點都沒看書，就光看我了對不對！”
這話說的，仲崇糧臉一下就紅了。
但他可不能承認，就強硬的道，“我哪有啊，隻是餘光剛好瞧見了而已。再說了你也不動彈、也沒有翻頁的聲音，我這是恰好的……”
楊蓁蓁危險的眯起眼睛，在她眼裏，仔細觀察，就等於別有用心！
“你說實話，你和清寧該不會在密謀要給我下絆子吧？你現在到底在算計什麼呢？”
這還真讓她給說對了，仲崇糧心虛的汗毛都立起來，“你瞎說什麼，你沒有證據。”
“切，等我找到證據了你就完蛋了。”然後楊蓁蓁又重新看起賬本來，無視了仲崇糧。
她已經把符號猜的差不多了，現在就尋思著也許她應該先請教請教賬房先生，不管怎麼說都應該係統學一學。
仲崇糧伸脖子瞄了一眼，冒出來一句，“哎，都不用我動手整你，你就好像被別人騙了。”
“你怎麼知道的？”楊蓁蓁二次放下書來。
仲崇糧伸長了胳膊，用筆杆子戳了戳書麵，“喏，你看第一頁第一行就是錯的，他是不是把你當成智障了？”
楊蓁蓁這就很尷尬，她居然被仲崇糧給質疑智商了？“那你說說到底怎麼錯的。”
她問完了才想起來沒有算盤，古人算賬不是要算盤？她剛要開口說話，仲崇糧已經把那賬本抽過去了。他低頭扒拉兩下手指，很快就算出來了，然後提起筆在賬本上寫了批注。
“你看，最後結果差了一點點，不過要是每一頁每一行都差一點，一本賬下來差很多的。你要是不會做生意求你別做了，賬本都看不明白真的太丟人了。”
楊蓁蓁完全忽略了被吐槽的部分，詫異的問他，“你剛剛，是用的心算啊？”